“什麼?你要逃避了嗎!”
材木座臉上的表情逐漸的由意外轉變成了憤怒。
沒錯,就是這樣的表情。當自己的想法不被認可或者打斷的時候,那些初步建立自信心的人都是這樣的表情。不論嘴上說的如何謙遜,行動永遠是他們最理想的標杆。
材木座義輝確實是個努力家,為了理想而不眠不休的奮鬥,但是他畢竟隻是一個高中生而已。一個努力的高中生取得了成就當然會有這樣的驕傲。畢竟如果要成功了的話,他可是一個高中生就出道的作家呢。而高中出道的人有幾個?那是值得自滿的經曆。
但是對我來說無效。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我工作的時間到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交叉著雙手將自己的身子陷在沙發上,我這麼說道。
天花板依舊不太那麼熟悉,而且要說熟悉的話我更熟悉書房裏麵的布置才對。裏麵的小床,裏麵的工具氣息,還有機器運作時的聲音。隻有到時間接近的時候才能回想起來。
話說回來這在生物學中怎麼說來著?應該算是生物自我偽裝的一種吧。異類會逐漸偽裝同化成周圍環境的樣子,隨後掩蓋住自己的特殊性。進而用這種普遍性來捕食其他的粗心的家夥。這屬於進化鏈的一個環節,是異常者對於自己的保護。因為他們還是太弱了。
如果我足夠強的話,那麼我就不會被那些人擊垮。現在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無意義。
“轉身而逃了呢。”雪之下適時的發出了一聲譏諷。
嗯,確實是很有她風格的諷刺。從恰當的角度以恰當的身份進行尖銳的批評。
但是說實在的,如果我隻是單純覺得厭煩的話,我說不定還會跟她說兩句,或者說接著跟他們在大廳中繼續為有前途的材木座扯皮。不過現在不一樣。
並不是厭煩,也不是感到無聊,隻是單純的覺得這種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自己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很蠢。這跟幾年前的事情有什麼兩樣麼?因為別人的委托,所以就毫不猶豫的去做了。但是卻被人否認,進而質疑自己的能力。一切的一切都開始重合在一起。
甚至那個黑色長發的雪女,在我眼中也開始有了那個女孩子的眉目起來。
“我累了。你們想要聊的話,就請繼續吧。我需要工作了。”
我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站起來走入了書房。事情就會這樣平靜的完結掉吧。我一開始是這麼想的,看著書房旁邊的鏡子露出了自己熟悉的腐爛笑容。
不過,我錯誤的估計了一個人。
“給我慢著!我絕對不允許這種卑鄙的逃跑!”
以女生組不可能展現的魯莽姿態,那個死胖子帶著一臉憤怒的表情,拉開了我的書房門。
“我才不信你有什麼正經的——誒?”
然後,房間中的一切就讓這個中二病陷入了窒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