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何作義目光深沉看完了轉發的報告,南湖省委的決議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何作義知道王楚傑敢這樣做,定是得到了謝援朝的授意。不過這樣的議案也是把雙刃劍,既能傷敵也能傷己。在政治角逐中,向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白刃戰還是非常罕見。
何作義正在沉思中,桌麵上的指示燈閃爍了兩下,“首長,廖一凡主席到訪。”
何作義眼角動了動,他知道廖一凡肯定是坐不住了,“請一凡主席去小接待室,我馬上就到。”何作義說完,把桌麵上的文件規整了一下,站起身向外走去。
全國人大小接待室是何作義的私人接待房間,除了高級別的會談,平時很少動用。
何作義一進門,就看到廖一凡麵帶怒容坐在沙發上。何作義笑了笑,走過去坐在了旁邊。
“怎麼,動怒了?”何作義笑道。
“老何,你瞧瞧他們這是有多大的膽,居然要罷免省紀委書記,還外帶一個省委常委的市委書記。他們還有組織觀念嗎?還把中央放的任命放在眼裏嗎。”廖一凡怒聲說道。
“嗬嗬,省委的決議隻是要求中央處理,沒說罷免。”
“這還用說嗎,就算中央不處理,光是這份決議提案,相和與中山同誌還能在南湖嗎。老何,咱們相交了幾十年,你是了解我的。別的事我可以不爭,這件事既然謝援朝想把天捅破,在明天的常委會上我絕不會退讓。”
廖一凡說著哼了一聲,接著說道,“當年在蘇省,他謝援朝唯唯諾諾,沒想到翅膀一硬起來,居然先要把我這位當年的上司斬落馬下。好啊,那就讓他看看,我這杆老槍也不是擺設。”
“哈哈哈,你老廖真是越老越孩子氣了。先別動怒,這層窗戶紙早點捅破也好,大家把事情拿到桌麵上來說,總比在下麵暗動手腳好得多。”何作義側身笑道。
廖一凡的動怒,隻是在老友麵前表現了一個率性,到了他這個級別,心智早已經磨礪的堅如磐石。
廖一凡看了看何作義,沉聲說道,“老何,南湖的這份決議,肯定是明天常委會上的重頭戲。剛才在路上我分析了一下,恐怕振文主席這次要站在援朝一邊。”
何作義想了想,抬頭問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不管怎麼說,我認為相和與中山同誌沒錯,這個先河不能開。否則的話,其他省份的一二把手,完全可以利用相同的手法排除異己。站在大局考慮,也不能讓這種行為出現。”
何作義微微點了點頭,“是啊,政治中派係的存在有利有弊,雖然製約了發展,卻能起到互相監督作用。你剛才說的這一點,我相信中央九個常委心裏都清楚。不過站在每個人的角度上,所看的問題也不一樣。站在振文和援朝的角度上,他們肯定希望開這個先河。此風一開,用不了三年,基層政壇就可以一分為二劃歸田謝二人手裏。所以我覺得,提前捅破這層窗戶紙,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廖一凡心中一動,“怎麼,你認為其他常委,都會反對南湖的決議?可是,相和說在南湖的會議上,其他人也支持了這一決議。”
“在小圈子裏來說,他們支持沒有錯。但是拿到中央層麵,恐怕支持就會變成反對。你老廖是當局者迷,把心套在了自己的圈子裏。如果跳出來看問題,你會發現很有意思。”何作義神秘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