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東南側,一名黑衣少年在樹冠間跳躍穿梭,他的速度始終恒定,每一個動作也平穩簡潔,以圖發出最低的聲音,他的鬥氣還不夠強,無法做到落地無聲就能夠再起,隻能夠盡量使用動作技術來彌補鬥氣的不足。他的前進路線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條曲折而毫無規律的折線,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夠發現他的路線是從樹冠上枝葉稀疏處到另一棵樹的枝葉稀疏處,盡量避開前進中的障礙物,是前進時不被發現的一個要點。
輕輕地落在一棵樹上,他停了下來,手腳並用往樹冠頂上爬,動作非常的怪異,就像是一隻猴子在樹枝之間攀爬一樣。到了樹冠頂上,他並沒有露出頭,而是借助綠葉的掩護,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是附近區域中最高的一棵樹,這片林地他還是第一次來到,並不是他以前訓練的林地,他現在要做的是記住周圍的地形,了解自己所在的方位,尋找接下來前進的方向。在做這些的同時,他也在高度集中地警惕著,雖然一般學員之間是不會互相攻擊的,但他在營地中可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被人襲擊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丟掉了性命。
確認周圍沒有人,他稍稍鬆了口氣,回到大樹中央枝葉最繁密的地方,解下了戴在臉上的麵紗,露出了一張少年冷峻的臉龐。隻看他的臉,就能夠輕易地看出他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可看著他肅殺無情的雙眼,又似乎是在看一雙經曆了世上無數腥風血雨的眼睛。
嚼了兩口攜帶的幹糧,邊吃邊思考,他估摸著他已經達到了考核範圍的邊緣地區,很可能能夠遇到他的獵物了,接下來的行動不能夠再像之前一樣一味地趕路,必須仔細地檢查途中的蛛絲馬跡,找到他的目標然後殺掉目標!
咽下最後一口,他如同一到魅影下到地麵上,就算在從未開發的原始密林中,他也能夠行動自如。在地麵上,一個清晰的腳印進入他的眼中,僅僅一眼,他就能夠推測到留下腳印那個人走過這裏的時的狀態姿勢還有那個人的一些基本信息。
“體重190斤左右,男性,毫不防備直接走了過去,竟然一點隱藏都沒有,這也太大意了。”他站了起來快速掃過周圍,很快一棵樹的樹幹上一個不起眼的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趕緊走過去。說是走,其實更像是飄,每一步都保持輕盈,每一步都盡可能地踩在不容易留下腳印痕跡的地方,整個人就像是飄起來一樣到了那處樹幹前。
“這痕跡是單手斧,不,雙手斧,兩者都有可能,但這是斧類武器走過留下的痕跡無誤。”他的腦中已經能夠重現出一個壯漢大踏步走過這片區域,不時還在樹幹上砍上一斧發泄的情景。少年的嘴角突然勾起了冷峻的笑容,鬼魅而森然。
不見動作,他就回到了樹幹上,轉眼間就到了十餘米外。
“哎,晦氣了,怎麼走了半天半個人都沒遇到,可惡,那些膽小鬼都躲到哪去了!嘖,話說這鬼地方到底有多大啊,要是想看殺戮,直接全部人關在一起殺過夠不就好了,老子一定全將那群東西砍成肉塊給他們看!麻煩的混蛋們!”
壯漢煩躁地大吼著,又是一斧子,這一次一棵一人粗的樹轟然倒下:“出來啊,有人嗎?!”突然壯漢感到了一絲異常,立即轉身,在他劈倒的大樹的陰影中,一個死亡的陰影向他籠罩下來,寒意竄上脊髓瞬間襲擊了他的大腦。
少年手歸背,一抽刀閃過一絲寒光,壯漢看清那把長刀的時候,長長的刀刃已經從背後刺進了他的心髒中。一攪一挑,心髒從血管的聯結中脫離,雖然長刀長近一米,但在少年的手裏靈活得如同匕首一般。
失去了心髒的壯漢竟然沒有立即倒下,這讓少年吃了一驚,一瞬間他懷疑他是遇上了雙心髒或者是心髒異區在右邊的人。但他很快就否定了他的猜測,因為憑借剛才的觸感,他可以確定他刺穿切斷的是心髒和血管!
果然在死撐了十秒之後,巨大的雙手斧最後還是沒有抬起來,壯漢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倒了下去。少年鬆了口氣,可又馬上緊張起來,趕緊割下壯漢的右耳,那是作為他們殺手擊殺了獵物的象征需要帶回去的。
收好了右耳,少年轉眼間便消失在密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