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的眼風是迷離的,“你能理解我很高興,真的。”
“江平。”
江平又點燃了一支煙,一陣猛抽後引起一陣激烈的咳嗽。
“別抽了,江平。”衛偉伸手奪過江平手裏的煙捏了,“看到你這樣,我心裏很難受。”衛偉看著妻子,“江平,我認為你有心事沒有告訴我——我是說除了眼前這個麻煩事。”
“是的。”
衛偉的咽喉像是被什麼堵了一下,他的眼前又閃現起剛才妻子的胳膊被周奇挽著的一幕,“是不是你——”
“對不起,我的心很亂。”
“我感覺到了。”
“你感覺到了什麼?”
“不知道,”衛偉避開江平的眼睛搖著頭,“也許是我多心了,不知道。”
“說吧,衛偉。”
“你是不是還愛我?”
“你怎麼會提這個問題?難道你認為我不愛你?”江平的心一咯噔。
“不知道,”衛偉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聽上去像是有點不可思議——對嗎?”
“那麼我問你,你愛我嗎?”
“雖然這個年令回答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可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隻愛過你,”衛偉伸出手把江平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在手裏,“昨天——現在——永遠。”
江平閉上了眼睛。
“你呢?”衛偉感覺到江平的手在微微抖顫,“你的手在發抖,江平,你的手冰冷,怎麼回事?”
江平從衛偉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我們不談這個,好嗎?”
“這麼說你不愛我?”
“傻瓜,不愛你為什麼和你結婚?”
“可你——我認為你好象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愛你,衛偉,確切地說比愛更進一步——我欣賞你,欣賞你的正直,欣賞你的才華,欣賞你的坦誠,欣賞你對愛的忠誠和專一,能和你結婚,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一件事,真的,衛偉。”
“謝謝,看來我真的是多心了。”話是這麼說,但衛偉的心並沒有因此感到輕鬆。
趙鋼和王軍走進劉科長的辦公室,趙剛他把一份交通事故勘察記錄遞給劉科長,“又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離現場的案件。據現場目擊者說,肇事車是輛8噸位的貨車。被撞者是位55歲到公園做早鍛煉的退休女工,當場身亡。”
劉科長看著趙鋼遞過來的現場勘察記錄,“這個月內已經發生了3起肇事者逃離現場的交通事故案件了。”他問他們是否聽到了關於衛華報道的那篇《目擊證人——你在哪裏?》有什麼反響?
王軍說今天有許多熱心的群眾打來電話,“詢問那個撞了小小的目擊者來向我們作證了沒有。”
劉科長點了點頭,“好!這說明輿論起了作用。”
“要是那個目擊者繼續保持緘默不出來作證呢?”
“我們要有信心,我和衛華通過電話,她準備就此案作連續跟蹤報道,一直到找到肇事者。”
王軍一臉的感慨,“這位衛記者還真有點正義感。”
劉科長說他今天才知道,衛華是刑警隊李安隊長的妻子。
“我說呢,”王軍一臉的敬佩,“有其夫必有其妻。”
“那女孩真不幸,找到了肇事者,非狠狠懲治他不可!還有那目擊者,不管他處於什麼原因保持緘默,都得讓他付出代價——至少讓他嚐嚐什麼是人見人唾的可恥小人。”趙剛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衛華一直在為小小作著追蹤報道,大李所在的刑警也因為看到了衛華報道為小小捐了款。夜裏,當大李回來發現妻子仍在為小小寫文章時,他為妻子所折服,“本事,我算是服你了,就這麼一敲,海陽市二百萬雙的眼睛便為你所擁有。”
“怎麼,你嫉妒了?”
“不,是自豪。都說記者是無晏皇帝,娶了個皇帝當老婆,你說我心裏是種什麼感覺?”
“前天你不是還在我大哥家抱怨娶了個人在家心不在家的女人嗎?”
大李低下頭嗅著衛華的頭發,“那是報複你老抱怨我把家當成旅館。”
“小心眼。”
“哦,對了,你的那個有關目擊證人的文章報道後有沒有什麼線索或者反饋?”
“沒有,不過,編輯部收到了不少熱心讀者的來信和電話,有些人還去醫院看望了小小,過兩天我將就此事再做一篇文章。”
大李用手撫摸著衛華的脖子,“你是一個好記者,一個有正義感的好記者,知道嗎,這就是我愛上你並娶你的原因。還記得我們是在什麼情況下談的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