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將軍,正所謂人言可畏。傳言傳得多了,假的也變成真的了。同樣的,有些人,明明可以名正言順,卻要擔負著名不正言不順的傳言,未必能心安理得。您說是嗎?”
聰明如宣紫昊,無論對方說多少廢料,他都有辦法把它引到正題上。
“宣總裁,新民黨這次競選,大家都是靠真本事票選。江明英和陳勁如今搞出這個事情,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說到底,HV的這次失誤的確是確怒了某些人,但是我認為憑HV背後的昊宇國際,這個事態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即便不用任何人出馬,相信宣總裁也能輕而易舉地擺平這件事。”
鮮於哲沁是個精明算計的人。對於宣紫昊還是有些忌憚的。早些聽說此人的一些傳聞。傳說黑道白道都讓他三分。他的背後更有一股鮮為人知的勢力存在。全台灣沒人敢得罪昊宇國際的宣總裁。除非是那個活得不耐煩了。前不久,聽說建築界的奇葩張明寒因為得罪了宣紫昊,被一些不名人士打斷了雙腿,讓人不能不聯係到一起。雖然此人隻有二十五歲,年輕卻不羈,外表溫文爾雅,其實內在是一個如閻羅般的撒旦。
所以他絕不相信,如此一人,居然會對旗下的一個小小播報事故而大廢周折找到他,讓他去當這個所謂的和事佬。況且自己並非想要當這個和事佬。在他而言,陳勁和江明英,鬥得越厲害,對自己越有利。此次新聞,對於陳勁是當頭一擊,可對於江明英勢必增加了些許多的同情票。而他又乘勢打壓HV,既能在陳勁麵前自圓其說,又可以順勢擴大自己的知名度,簡直是機關算盡。失去陳勁這一靠山,他的勢力的確是大大削弱,但如果把陳勁的勢力化為已有,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這件事,他這個和事佬,既當得,也當不得。他從政數年,論謀略,沒人能敵得過他。但是這件事,他似乎有些彷徨了。新民黨的執政主席他必須坐得,但是也必須心安理得。做得服民眾,順人心。這樣對於以後的政治道路也有益。
他本想置身室外,靜觀其變,卻不料宣紫昊既會找到自己,讓他大感意外。
“鮮於將軍,有好事大家一起分享,他江明英想要通過HV給自己造勢,難道將軍想要坐視不理。新民黨的執政主席關係到下屆台灣首席執行長的候選,難道將軍想要把機會白白讓給江明英不成。陳勁一旦下台,得益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宣紫昊一眼看穿了鮮於哲沁的顧慮。
“張明英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這是鮮於哲沁的顧慮。江明英能在短短兩年時間從一個無名小卒一舉躍為新民黨的關鍵分子,不是機遇,也不是膽略,而是他身後的勢力讓人有勢無恐。隻可惜,這個勢力見不得人,顧而隻能倚仗著陳勁的勢力一躍而上。他本就想要吞並陳勁的勢力,卻沒想到如今因為如此小小意外把計劃提前。
“你害怕他背後的黑道背景。宣紫昊直言不諱。
“確是如此。”
“這個和事佬我得當,不然以他的背景,再加上媒體的造勢,新民黨的執政主席非他莫屬。以他的野心,最後可能我在新民黨的勢力也會被他吞並。但是我又當不得。如果事情敗露,同樣我也不得好的下場。官場爭鬥,素來互不幹涉,暗地裏卻又要鬥得你死我活。明槍可檔,暗箭難防。到時我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因此賠掉了這條命又覺得不值當。”
鬱心聽得歎為觀奇,這個鮮於哲沁果然是個狡猾的狐狸。照他的意思是既想坐收漁翁之利,又想絲毫不受到任何損害。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同時她不明白,為什麼宣紫昊定要跟這個狐狸合作。這事對鮮於哲沁來說是利害參半,可對於HV來說,是絲毫討不到一點好處。說到底,HV隻是他們政界鬥爭的戰利品。宣紫昊又為何要搞得如此麻煩。猜不透他心中的意思。
是他太深沉,還是她不懂他。
“鮮於將軍,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必挑明了說,你也應該知道,這事對於HV來說討不到任何好處。而對於您鮮於將軍來說卻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我知道鮮於將軍一直有非常宏偉的政治理想,你真心想要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拱手讓人嗎?宣某認為下屆台灣首席執政長的候選人中最有資格的非將軍您了。”
宣紫昊不愧是一個非常了得的談判高手,對於鮮於哲沁的猶豫絲毫沒有感到任何挫敗。一語中的,話不多說,說隻說重點,且是聽者願意聽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