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粗暴!”
窗外陰暗處,遮住了眼睛以下部分的黑衣人狠狠地往角落裏啐了口濃痰,“喊得老子都硬了。”
黑衣人臉紅的熟練地伸出手指點破窗欞紙,又從懷中掏出小管子,噗地吹出一片濃煙。稍稍等待了片刻後,當他再也聽不見一點屋裏發出的聲音時,才小心的破窗而入。
他謹慎的順著牆邊一路摸到內室,大紅色的紗幔層疊繁複的遮住了令他浮想聯翩的春光。
他掏出腰間泛著星子的匕首,不耐地挑起了最後一層薄透的紅紗,然而沒有腦海裏想象的香豔場景。隻見床上的一對男女正整齊並肩的躺在大床上,兩人完好的穿著潔白的褻衣,並沒有想象中的親昵。
躺在裏側的女人緊閉著雙眼,握住了的雙拳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不安,而躺在外側的男人正陰冷的睜著雙眼向他——微笑,就像…死神的微笑。
不好,上當了!他們沒中迷煙!是陷阱!
黑衣人意識到上當,可女人的頭顱近在眼前,隻要他割下頭顱,帶回給雇主,就可得賞金千兩呀。他是殺手,原則是殺掉目標獵物,即使自己深陷死亡。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刺向餘無雙的頸間。
餘無雙害怕地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心髒似乎都停跳了半秒。有黏膩的水滴濺落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有血的腥香傳入鼻間。她發誓她聽見了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地令人發指。
而她卻意外地沒有感到疼!是哦,死了是沒有痛覺的啊!不對,她的五感還存在啊,難道她沒死?
她疑惑地努力睜開一隻眼,她看見了穿著褻衣玩著匕首的周鏡。睜開兩隻眼,她還是看見了穿著褻衣玩著沾血匕首的周鏡。
她沒死!她沒死!不僅沒死,除了身體無力外一點傷都沒有呢!
她迫不及待歡喜的撐起無力的身體,卻不小心瞟見兩指寬的光滑淩冽匕身上映照的男人極其平靜而又洞察了一切的銳利的眼。
男人的右手臂上被劃開了一條及長的血痕,雖然不深卻涓涓的冒著血,那血順著手臂,一滴滴滲入他身下紅色的絲綢錦被裏。
餘無雙第一反應竟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絲綢錦被!
她一定是被周鏡欺壓的太深了,雖說這血是為救她而流,她也沒產生片刻的愧疚,反而還帶了些竊喜。遺憾著周鏡隻被劃出一道血痕!
她楷下了自己臉上的“水滴”,果然是血,他的血和他本人一樣有著惡毒的腥。
這些想法也就是片刻的時間,即使她再厭惡周鏡也不能表現出來啊。
收起思緒,她立即低眉順眼,表現的頗為感激道“謝主子救命之恩!小的願湧泉相報。”
沒等周鏡有所回答又狗腿的捧起周鏡受了傷的手臂,帶著十二分的心疼傷心“誒呀,主子,您受傷了,小的立刻為您包紮傷口。是不是找個大夫看看啊,您這細皮嫩肉地感染了可怎麼好呦!”隨後拖著無力的軀體就要叫人。
床邊已經死透了的黑衣人礙事的擋在了她的麵前,那黑衣人的一隻手還虛虛地握著,不可置信地瞪著雙眼,眼白凸凸著,瞳孔放大,胸前插著把隻露出了木質把手的劍,前入後出,穩穩的插在了他的心髒上,顯然一劍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