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楊瑞剛舉杯就口,聞言,先問了一句,「幹什麼?」

「強暴女人。」

剛入口的酒全噴出來了,「什……什麼?你……你說什麼?」楊瑞嗆咳不已。「我……我聽錯了吧?」他不敢相信地瞪著司承傲。

「真髒!」司承傲咕噥著拍去被楊瑞噴到的水滴。「沒有錯,就是那樣!」

楊瑞不可思議地盯著司承傲半晌,而後一口喝幹了酒,並敲敲吧台示意酒保再倒一杯。

「為什麼?」

「因為那個女人死纏著我不放。」司承傲一臉的理直氣壯。

「那又怎麼樣?」楊瑞困惑地問。「這種事你也不是頭一回碰到吧?」

「可是,她會去騷擾到嘉鬱。」

「嘉鬱?」楊瑞茫然地看看司承傲,再看著酒保往他麵前的酒杯裏倒酒。「Who?」

「我的大學講師啦!」司承傲不耐煩地說。「你到底幫不幫我找人呀你?」

楊瑞輕歎。「就算要我幫你找殺手也行,可至少要讓我搞清楚對方是不是真的該死呀!」

「廢話,要不然我找你幹嘛,閑閑沒事幹請你喝酒嗎?」

「問題就在這裏了,」楊瑞好奇地打量著司承傲。「你就算再閑、再無聊,也不會找我,更何況是這麼嚴重的事,我實在不明白,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嗎?到底是什麼事會讓你出現這種完全不符合你個性的舉動?」

「我是什麼都不在乎,」司承傲慢條斯理地舉起酒杯輕輕搖晃著。「隻在乎嘉鬱一個人。」

楊瑞愣了愣。「等……等等、等等,你剛剛說……說你在乎那個叫嘉鬱的大學講師?」這次他確定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司承傲瞄他一眼,隨即放下酒杯,掏出香煙來。「是又怎麼樣?」

~~他居然沒聽錯!

楊瑞又呆了半天。「請……請等一等,你……你說的『在乎』的意思是說你在乎他……呃!我是說你……你……那個嘉鬱不會剛好是個女的吧?」

司承傲點燃了煙抽了兩口。「是又怎麼樣?」

一聽,楊瑞便下意識地脫口道:「你喜歡她?」可剛一說完,就自己對自己猛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要是說是,我馬上死給你看!」

司承傲輕啜了一口酒,又抽了一口煙。「你可以死了。」

「嘎?」這回楊瑞是真的傻了。

不會吧?他……他真的喜歡一個女人?

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基本上,喜歡這兩個字就跟司承傲完全扯不上關係,平常就是凡事不在乎、凡事不感興趣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任何事物?他連他自己都不喜歡呢!

可是……

「你知道喜歡是什麼意思吧?」

司承傲瞪他一眼。「你當我是白癡啊?」

楊瑞眨了眨眼。「你很在乎她?」

「這世界上,我隻在乎她一個人。」

歪著腦袋審視司承傲半晌,「隻因為她受到騷擾,所以你就要找人去強暴那個騷擾她的人?」楊瑞又問。

「我警告過那個女人了。」

「哇~~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喜歡她喔!」楊瑞讚歎道。

「那也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楊瑞反駁道。「你這次找我不就是為了她?」

司承傲撚熄了煙。「到底幫不幫?」

楊瑞想了想。「目標是誰?我認識嗎?」

「我哪知你認不認識!」

「叫什麼名字?」楊瑞耐心地問。

「楊若黛。」

楊瑞的雙眸驀地睜大。「楊若黛?搞屁呀!你要我找人去強暴我堂姊?」

司承傲也愣住了。「你堂姊?」

「沒錯!你沒注意到她跟我同姓嗎?」

司承傲嗤了一聲。「同姓又怎麼樣?難道全台灣所有姓楊的都是你的親戚嗎?算了,我找別人好了!」話落,他起身就要走人。

楊瑞忙一把抓住他。「喂、喂、喂!她是我堂姊耶!」

司承傲甩開他的手。「那又怎麼樣?」

是啊!那又怎麼樣?司承傲哪會在乎那女人是誰誰誰呀!就算那女人是柯林頓他老媽,恐怕他也會來上這一句「那又怎麼樣」吧!

楊瑞皺眉猛抓頭發。「這樣吧!你……」他一咬牙。「交給我吧!我保證她不會再去騷擾你們了。」

司承傲懷疑地斜睨著他。「你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楊瑞喃喃道。「要不然還能怎麼樣?」

司承傲又盯著他瞧了片刻。「好吧!給你三天。」語畢,他轉身就走了。

耶?三天?才三天?他以為是上菜市場買菜嗎?

嗚嗚……這下子可頭大了,堂姊那個脾氣誰奈何得了她呀?從小嬌生慣養,不管要什麼都非要到不可,誰也阻止不了,除非……

找司承傲他老爸!

司家企業是楊家最大的客戶,不管司承傲他老爸說什麼,他爸爸和伯父都得乖乖的聽,否則,要是司承傲他老爸一抽手,他老爸和伯父的公司就非宣布倒閉不可了!

真是太聰明了!

OK!那就先找司承傲他老姊……

三天後,事情果然over了,楊若黛被送上飛機飛到日本去流放,但是,正事雖解決了,後遺症卻還在後麵等著吃人呢!

×××

「你又輸了,石爸爸。」

石秋生呆呆地看著牌麵。「還是……出千嗎?」

「沒錯。」

石秋生不吭聲了,連司承傲起身時,他還是一動也不動,當司承傲偕同石嘉鬱走向大門時,他依然瞪著兩副牌麵,腦袋裏隻想著到底是什麼時候出千的?

「媽,我們回去了,承傲明天一早還有課呢!」

「好,開車小心一點。」

在走向車子的途中,石嘉鬱不斷偷瞄著司承傲,彷佛想說什麼,可是又沒說出來。上了車,車子駛向石嘉鬱的公寓時,她還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猶豫態度,司承傲看在眼裏,笑在心裏,卻裝作一無所知。

他知道他的等待快結束了。

最近這些日子來,石嘉鬱這種異樣的神情越來越常見了,他知道她對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疑惑,可是又不敢肯定,因為他什麼也沒表明,她很想弄清楚,可是又不願意主動開口。

其實,幾乎所有的旁觀者都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可是當事者石嘉鬱卻還在那邊猶豫不決。

有一回,班代還當著兩人的麵直截了當的問:「老師和司承傲是不是在交往呢?」

石嘉鬱正想否認,司承傲卻搶著說:「你說呢?」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實在是有夠吊人胃口的,他可以看得出來石嘉鬱聽了之後有多懊惱,可是,他就是不想把她想要的答案說給她聽,他要她先搞清楚自己的感覺再說。

他要的是一輩子,可不是三天兩夜的遊戲。

他要的是珍惜一生的伴侶,可不是隨時可以廉價出售的日用品。

這是他這輩子唯一僅有的在乎,他會用全副精力去經營它;同樣的,他希望她也能把一切交給他,可是要這麼做,就必須由她自已先對他敞開胸懷才能做得到。

所以,他必須等,等到她自己先想通為止。

在公寓前,石嘉鬱下了車後,她將雙手搭在車窗邊,終於猶豫著開口了,「承傲,你……呃!你明天不要遲到喔!」可惜還是沒說出來。

司承傲笑笑,「知道了。」而後便離去了。

石嘉鬱望著車子直到完全看不到之後,她才慢吞吞地回到公寓裏,有氣無力地洗完澡,再懶洋洋地趴到床上去。雖然很累,卻還不想睡,或者該說是睡不著吧!

以她所知的知識來講,她和司承傲的情況很明顯的就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可是,她還是不敢肯定,因為司承傲待她像女朋友,卻從未說過類似「我喜歡你」「我要追你」或「你是我的女朋友」之類的話。

這種事不講清楚是不行的嘛!

老實說,剛開始她還很在意自己年長於他,而且彼此還是師生的關係,但現在,什麼都比不上像此刻這種曖昧不清的狀況更令人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