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是個很精明狡猾的人,黨金生並不知道,哪怕是廖勝超,對紅姐也知之甚少,紅姐就像是一團謎,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想些什麼。
就好比在接到廖勝超提醒的電話之後,紅姐平淡的放下了電話,看向坐在屋子裏看著電視的老弱婦孺,一臉淡然的說道:“是送快餐的打來的,說等下飯菜就送到了。”
原本見到紅姐接電話,有些緊張的眾人重新放鬆下來,繼續觀看起電視,紅姐稍微小坐了一會兒,忽然起身道:“對了,我想起了,這個手機快沒錢了,我出去充點錢,很快就回來。”
眾人不疑有他,目送著紅姐出了門。
紅姐出門之後,拐進了一個巷子,她把頭發披散下來,從地上找了塊泥土拚命地在頭上揉了很久,把頭發弄得髒兮兮的之後,又拿著泥土把臉給弄髒了,接著,她不顧被人看到的風險,把身上穿著的漂亮衣服脫了下來,從包裏掏出了一套破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又拿了塊破毛巾包在了頭上。
隻是短短的幾分鍾時間,紅姐就從一個時尚的都市麗人,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十分寒酸的窮苦婦女。
自從北地市的案子之後,紅姐就一直心驚肉跳的,她擔心有一天警方會找上門來,就早早的準備了這些道具,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警方居然會這麼的快,快到她都有些無法理解——自己這幫人明明都是冒用別人的身份生活,警察又是怎麼找到的?
紅姐知道,這裏已經成了是非之地,越早離開越好,即便她做了偽裝,可又有誰敢保證,警察不會找到她?這裏一刻都不能待下去了。
紅姐想著,把手機掏出來關了機,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接著,提著一個蛇皮袋,略微弓著背,一臉慘兮兮的朝著小鎮的公交車站走去——這個鎮子太小,警方排查起來很容易,根本無法待下去,還是越早離開越好。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因為太過肮髒,紅姐受到了不少乘客的白眼,不過這些紅姐都不在意,現在逃命要緊,受點白眼算什麼?
紅姐坐上了最近一趟前往縣城的中巴車,她坐在車子最後的角落裏,懷裏抱著那個蛇皮編織袋,看起來就跟普通的農村婦女沒什麼差別。
車子出發了,不過剛走了十幾分鍾,又停了下來,紅姐聽到司機在跟售票員說話:“咋回事?怎麼有警察查車?”
“是不是查超員的?”
“好像不是,這是警察,不是交警。”
紅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她的眼神呆滯,表情木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生活折磨的筋疲力盡的窮苦婦女一般。
兩名警察上了車,挨個乘客查起了身份證——可是小鎮的人隻是去縣城,誰會無聊帶上身份證?所以,大部分人都隻能報身份證出來。
紅姐暗自鬆了口氣,這樣看來,她還是有機會逃脫的,大家都沒帶身份證,那她也假裝沒帶身份,報一個身份證信息上去就好了,那身份證信息是真實的,同樣是她提前準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