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葉之也不再打趣,問楚知風,“主上,你看我們是動還是不動?”
楚知風拿著杯子轉了兩轉,輕輕放下,“靜觀其變。”
夕陽西下後,惠元城竟洋洋灑灑的飄起了小雨。
雨天的鏡湖卻別有一番風味。
迷迷蒙蒙的細雨輕輕落下,如煙如霧,在夏季的清風吹拂下,更加柔和。鏡湖四周的店家在暮色降臨時都點起了燈。星星點點的燈光落在鏡湖的倒影分外美麗,一隻隻的燈籠在迷蒙水韻中,顯出愈發迷人的靜謐。鏡湖上也有畫舫飄動,時不時的傳出悅耳琴音,似箏似笛。
當雲佩夜幾人到達曉寒天時,曉寒天已經高朋滿座,喧鬧非凡了。
曉寒天的跑堂賠著笑說道,“幾位貴客,實在對不住,館子已經客滿,暫無包間。”
雲佩夜對著楚知風和雲裳無奈的笑笑,“沒想到曉寒天如此受歡迎,不若,我們先去......”
“幾位公子且留步。”
眾人轉身,見一個書童走上前來,朝眾人淺淺一拜,說道,“我家公子遣我來問,各位公子若不嫌棄,可願與我家公子一道品茶嚐鮮?”
雲佩夜與楚知風對望一眼,見他一臉淡然,遂對書童微微笑道,“那就先謝過你公子了,煩請帶路。”
“雲四少爺實在客氣,各位請。”書童帶著眾人走到後園的一件廂房,輕敲門房,“少爺,雲四少爺來了。”
聽見幾聲輕輕的腳步聲,門被從裏麵打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一身白衣的男子開門說道。
雲裳抬頭一看,竟然是前些日子在鳳棲城的攬芳閣見過的那位風行羽,風四爺。
雲佩夜臉上堆起笑,拱手說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呐,風四爺。”
風行羽仍舊是和當初一樣裝束,一身白衣,未束發,隻是用發帶紮著。他講屋門大開,說道,“都別站著,我剛剛叫了一壺上好的龍井,剛剛溫好杯子等著諸位呢。禦風公子,雲四少爺,裏邊請。”
眾人進屋落座。
風行羽吩咐道,“湘瑾,為禦風公子,雲四少爺和這位......”
雲裳微笑說道,“見過風四爺,我是四少爺的妹子,雲裳。上回我們在攬芳閣見過一麵......”
風行羽看著雲裳,忽然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雲姑娘,失敬,失敬。當初我還真以為是位小公子呢。”
楚知風接過風行羽書童,湘瑾奉上的茶,悠悠然開口,“風四爺怎會來這惠元城?”
風行羽喝了一口茶,一臉滿足,“楚公子不是和我因為同樣的理由來到這惠元城的嗎?”
楚知風微微一笑,“沒想到風四爺也有此雅興。”
“美之物件,人人愛之。雖然我是一個粗人,但也心向往之。”風行羽笑著說道。
雲裳拉拉雲佩夜的衣袖,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他倆打的什麼啞謎?”
雲佩夜卻要笑不笑的回道,“別理他們。”
雲裳一聽愣了一愣,遂不再問,低頭喝著茶。
風行羽卻轉了頭,對著雲裳問道,“雲姑娘傷勢可好?”
雲裳端著茶盞愣在當場。
風行羽卻笑笑,柔聲說道,“當日場麵混亂,第二****回去問了問情況,說是有位俊俏的小公子受了重傷,想必是雲姑娘了。”
雲裳放下茶盞,笑著說道,“托風四爺洪福,已無大礙。”
“那就好,我這有一瓶固原補氣的藥丸,雲姑娘不嫌棄的話就請收下,也算是那日出手幫忙的小小謝禮。”風行羽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遞給雲裳。
雲裳接過,“那就謝謝風四爺。”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去同一個地方,不如結伴而行。楚公子,你看如何?”
楚知風依舊一臉雲淡風輕,“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