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陳默既生於世,為何卻屢遭不公。我到底做了什麼,竟讓上天如此記恨於我!”陳默癱坐在地上,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幾人,額頭的鮮紅的血液沿著麵頰緩緩流下,遮住了眼睛,使他眼中的世界變成了血液般的紅色。
“老大,這小子竟然還敢瞪我們啊!”陳默麵前一名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小混混叼著根香煙,吞雲吐霧間囂張的罵道。
“呸,那還用說,給我打!”帶頭的那名混混白眼一翻,將嘴中叼著的香煙吐到地上,紋著一條惡虎的手臂又狠狠掄起,手中的橡膠棍重重地擊打在陳默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哈哈,小子,你怎麼不反抗了啊。你隻要喊聲爺爺,哥兒幾個就饒過你!”小混混們囂張的對著陳默拳腳相加,嘴中還時不時吐出肮髒的話語,他們不僅想在身體上折磨陳默,還想在精神上對其施加枷鎖。
陳默死死地咬著牙關,一言不發,任憑棍棒施加在他的身上,他不甘,他想怒吼,可是理智卻告訴他反抗隻是徒勞,隻會激起這群人渣的興奮,到最後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至於這群混混似乎好心的憐憫?陳默從未想過要服軟,不反抗隻是因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至於要他喊這群人渣爺爺,陳默想都沒有想過。
士可殺不可辱,這是陳默堅持的最後底線。
隻要還活著,以後就有的是機會整治那個比這群混混更加可惡的趙主管,有的是機會將今天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百倍,千倍的奉還!
陳默緊緊地抱住頭,失血過多下他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朦朧之間陳默想到了自己堪稱悲劇的一生。
三歲喪父,八歲喪母,接著又在叔叔一家人的冷眼與虐待中度過了猶如童工般的十年。
成年後的陳默曾經以為自由了,卻悲哀的發現,隻接受過中學教育的他在這個社會依舊是最底層的存在,遭受了無數的冷眼。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推銷員的工作,依舊樂觀的陳默憑借過人的才智取得了優異的業績,卻被部門的主管一句輕飄飄的話將他全部的功勞盡數剝奪。是的,沒錯,原本在所有推銷員中銷售業績排名第一的陳默,在最後月結的時候銷售業績是零!
陳默不甘,想要理論,卻被那個禿頂的主管以業績不佳掃地出門,失魂落魄的陳默在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這群小混混,一番掙紮後寡不敵眾的陳默被打翻在地,遭到了百般的羞辱。
照這群小混混的話來說,這是替張主管出氣,要怪就怪他陳默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媽的,這小子像個死人一樣,怎麼打都不動彈啊。”這群小混混打了片刻後實在是累不動了,罵罵咧咧的踢了一腳倒在血泊中的陳默。
“老大,結束吧。”一名染著一頭綠毛的小混混蹲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問著那名紋有惡虎的大哥。
“行,兄弟們,抄家夥把這小子一條腿給我廢了,然後收工!今天老子做東,請你們去紫花會所!”惡虎大哥掏出了背後的砍刀,對自己身後的一幫小嘍囉笑罵道。
“老大,張主管給了不少錢吧,可不能忘了兄弟啊。”一眾小弟們一聽到紫花會所,頓時兩眼放光,原本有些虛脫的身體似乎又充滿了活力,紫花會所不僅是他們市最豪華的娛樂中心,最主要裏麵的姑娘..
“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得罪了張主管,誰都救不了你!”
陳默終於有些慌了,看著冷笑著向自己走來的幾人,不知從哪裏湧起了一股力氣,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綠毛,踉踉蹌蹌的想要逃離這個帶給自己無邊的黑暗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