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施毒的道士拉仇恨一向比戰士要簡單些,火工頭陀直接舍了滅空用拳砸出的的一記韋陀杵,直接雙手崩開成一對蒲扇一般往郭靖身上扇來,架勢極為駭人,好像boss被拉狂暴了一般。郭靖急忙邪躥幾步,脫離頭陀雙手籠罩的圈子。
不對!
這一下架勢太重,完全不留餘地。武功出招時候都講究留力,好有幾分力氣掌控,而且也可方便承轉後招,守護自身。他這一下就好像老虎撲食,一擊不中獵物就一定獵不住了。
郭靖閃躲側身之際才發下樓下院中有著莫名亮光,仔細一看,好一片油亮亮的光頭啊。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被火工頭陀把戰場轉移到了閣樓中間的位置。藏經閣移山而建,頭陀是向山壁那邊撲去的,郭靖一時沒有想到。
“休走!”郭靖大喝一聲急忙追上。想來有些臉紅,這要是在草原上,自己定會被鐵木真的軍法給處置了。負責拖延包圍的,居然被敵人拖著轉移了戰場,還給走脫了。
頭陀怎會搭理後麵郭靖,借著假勢竄出身子,直接撞碎了一扇緊閉的窗戶,腳步在窗沿上用力一蹬,飛身撲到山壁上。好頭陀,隻見手足並用,如同一條大個的壁虎,踢蹬抓爬著山壁就跑。眼看頭陀得遠了,郭靖也直身撲搠而出,也爬到山壁上斜著追了上去。
頭陀爬山雖快,但是不過是仗著幾門特特異的遊牆一類的武功,自身終究不是壁虎也不會爬牆,走的是個歪歪曲曲的路線,手腳並用的仆地奔走雖像壁虎,走的路線卻是個蛇形的道。遇到險峭支棱的地方也要繞一下,遇到清潔溜溜的山壁也不能走,都得選個好走點的走過,別說學著壁虎在陡峭的壁上斜著跑了。郭靖爬山的氣勢卻是另外一番,如同一隻大虎,在山壁上撲躍著前進,如果把山壁放平,頭陀就如蛇,郭靖就如虎。但是郭靖走的凶險許多,好多次腳下什麼都沒有,偏偏點著光溜山壁斜著彈落幾步又能找到立足點,下去看得底下一群發現兩人的僧人一驚一乍的。郭靖心中暗笑,不說前世長於蜀地慣會攀援,今生就為了學內功,就沒少爬過懸崖,那懸崖高入雲霄,早被風刮得幹幹淨淨、草木不生了。這種山勢想要找到立足點多麼可貴,可能兩個立腳點間隔了好幾丈,更多的是借著光溜的山壁蹬一腳,借著蹬腳的力氣找到下一個接力地點。隻要爬慣了,膽大心細,這些隻不過看著嚇人罷了,內裏極為簡單的。
仗著這種看似危險的蠻橫方式,在山壁上,郭靖和火工頭陀的距離漸漸拉近。
頭陀大概沒想到碰到郭靖這麼個克星,現在眼看自己不好走脫,頭陀抓住一塊略微突出寸長的石頭,看看腳下縹緲的雲霧,嘴角扯出一個殘酷的笑容。回望郭靖一眼,抬起左腳,腳尖狠狠一腳踢在堅硬的山石上,嘭的一聲炸響,左腳深入山壁半寸。堅硬的山石被踹出一個洞來,左腳已經牢牢站住了。頭陀抬頭看看郭靖,右腳如是再次撞入山壁。布做的鞋子已經破落,一雙青灰的腳掌略彎折的和青黑山壁融在一起。
頭陀抬頭,嘶聲叫道:“誰要我的命,我也會不會放過他的命!”如同那地府最深處無法度化的惡鬼,充滿了對世界的惡毒詛咒。斜旁藏經樓上看著的和尚齊齊打了個冷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