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軍勝後,正在圍剿我軍。桓彪將軍退軍百裏,收攏兵馬,正在支撐,還有一戰之力。主公,此刻桓玢大公子還在前線軍中,我們要不要將之接回來?”
“若我們將玢兒接回來,前線的大軍士氣立馬崩潰,而桓彪也再無法抵擋。”
“可主公,前方情勢危急,中原未平,我們在鎬京的兵馬一時也無法再動。若是不救,屬下擔憂桓彪上將軍已不是蜀軍的對手。主公別忘了,南中的楊純可一直沒有動呢!”
桓武捂著自己的頭,神情有些懊悔。
“當初真應該聽你的話,下令桓彪以防禦為主,不該讓他主動出擊。”
趙業並沒有話,因為他明白此刻什麼都已經晚了。
桓武揉了揉太陽穴,最終決定道:“讓張銳、桓子善退出虢亭。並派使者入涼州,以朝廷的名義對朱梓加官進爵。”
“主公的意思是?”
“若是朱梓真的下令支援楊羨,那麼來的就不可能隻是三千西涼鐵騎,桓彪怕也沒有機會活下來。”
趙業的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
“主公的意思是來的隻是秦家麾下的部眾,朱梓並不知情?”
“正是!”
若這隻是秦遠私自決定,那麼對於涼州而言,可是大的危機啊!以往涼州各個軍頭雖然擁兵自重,可也都在朱梓麾下聽命,不敢逾矩。
可是現在,涼州軍中第二號人物私自調兵幫助楊羨。秦遠駐地在成紀郡,與蜀國的武平郡緊鄰,他若是要叛,朱梓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遠要反?”
桓武目光深邃,那雙目光之中,似乎洞察了一切。
“秦遠忠直,不可能反叛朱梓。他麾下有八千鐵騎,若是真的投降楊羨,也不該隻來這點兵馬。秦風與秦遠雖為父子,可卻效力兩主。如今看來,他們父子應該決裂了。這三千西涼鐵騎,應該是楊羨設計騙來的。可秦遠便是不反,我們也可以讓眾人以為他要反。”
趙業一笑,抬起手來。
“臣明白了!”
趙業當年以離間計殺了陳士,解決了桓武的心腹之患。他自然明白桓武的意思,若是此時涼州君臣相忌,相互掣肘,那麼梁軍便可以調集更多的兵力,進入蜀地。
“記住,掌握分寸,別把秦遠真的逼反了。不然,該笑的便是楊羨了。”
趙業拱了拱手,正準備離去,卻停下了腳步,回身而道:“可主公,我們此時真的應該與蜀軍再戰麼?”
桓武默然不言,他此時若是下令退軍,那無疑向下之人宣布,他第二次伐蜀戰役失敗了。
而更為重要的是,梁軍耗費了無數糧草錢財,最終卻得到了這麼一個結果。就此退去,那麼梁軍便會輸掉所有尊嚴。這是十數年來,梁軍第一次慘敗,短時間內,已再無統一下之力。
桓武便像是一個賭急眼的賭徒,準備押上所有的賭注。
“告訴桓彪,一個月!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讓各地諸侯安分,並調集所有精銳,與楊羨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