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實實在在的震了一下,回望他時,他散落垂墜而下的青絲如水在半空中拂著,長睫微闔,方才泛白的唇此刻卻紅得誘人,他衣衫的樣式是束領,卻因當時的匆忙並未扣好,半解半開,露出漂亮的鎖骨以及……點點的紅痕。
隻覺得他此刻的樣子實在很美,她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口幹舌燥。
“你是不是……也很熱?”她說話帶了一絲難以抑製的喘息,放慢了腳步,視線幾乎就在他眉眼間停留著,他漂亮的眼眸明豔動人,如暈染了三月煙雨的桃花正絢爛。
他紅唇也如染血般冶如玫瑰,十分不正常的美豔。
“嗯……”他緊緊盯著她,深吸口氣,音色如惑,“那壇子裏裝的,正是昨夜你喝過的酒中那一種,不過這個更純……”
是孌顏館特別的佐料,與****不同,並不是讓人非要絞合才可保命的毒藥,旨意在讓人意亂情迷,神思恍惚快樂,且有問必答。
甚至翌日,難以記得發生的事。
他不可能真的帶一群伶倌供人玩樂,昨夜李圭給她帶的,屬於最輕微的一種。
而她心裏到底裝著誰,不管是他,還是顧霽月,都不能是他人!
他低頭一笑,抬手,修長皙白的指尖在鬢發處揉著。
她竟覺得他這個動作也是迷人,沒有力氣跑了,也差不多到了錯柳巷旁的城郊樹林深處,便想將他放下來。
然而兩人都似沒了一絲氣力,他往後仰著,她亦撲到他懷中雙雙墜地,“唔——”
有點兒痛,卻在兩人相貼那一刻渾身泛起絲絲酥麻,整個人都如燒了起來一般熱的難受,她望了他一眼,“蓮色……”
他默不作聲的闔著眼眸,眼睫卻因她這麼迷離似啞的呼喚而輕顫了一下,指尖卻仍扶在太陽穴處。
她是不懂這種毒,但反應已十分明了,幾乎就想將他直接扒了,偏偏,她行著月事,根據已知的醫學來說,這種時候如果行房,極易感染,嚴重甚至不孕!
“除了做,還能……怎麼辦?”她灼熱難忍,沒到不能起身的地步,就是不想從他身上下來。
“嗬……”他輕嗤一聲,這種佐料,不會要人命,意亂情迷一陣,就昏過去了,然而他此刻並不想告訴她。
他一手掀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那張傾國的容顏展現出來,她怔然的望著他,那張精美得讓人不敢染指的臉,是……
她竟然在中毒的時候,又把蓮色當作他,她果然是覺得他太美了,早就想褻瀆他麼!
慌忙移開了視線。
“怎麼不看我?”頭頂上,那人似醉的聲線傳來。
他漂亮的手指探來,揭開她的麵具,扶起她下巴迫使她看著他,“嗯?”
這張臉,美得懾人心魂,尤其在此刻簡直讓人難以把持,她就看見他唇角漾了一絲淺淺笑意,暈開最明豔的春澀……
“你喜歡蓮色,雲深,還是……我?”他亦中了招,難免迷亂,尤其是身子虛弱的時候,聲線幾乎是顫的。
一旦看了,視線便無法從他臉上移開,她伸手撫上他的容顏,他擰眉,輕輕一哼。
這一聲輕哼,如一陣助長燎原之火的清風,她手轉為扣住他的後腦勺,不能自已的覆上唇,“月……”
他眯著眸子,濃長密織的睫振顫如蝶翅,縱著她吻著他的臉,俊容浮起一絲羞赧的紅,呼吸紊亂不已,卻有滿足在心底蔓延開來,“你……隻喜歡月麼?喜歡他什麼?”
她隻覺渾身熱浪席卷,迷糊的像是所有意識都要沒了,腦袋無力的趴在他懷中,眼皮亦沉重的掀不開,昏昏沉沉低噥道:“他最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