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新聞聯播這種東西,也不是全無用處啊!”一群人說笑了一陣後,就各自找自己的床鋪躺下了。
“起碼能自我安慰!”
劉暢因為要和小女孩睡一起,怕她上下床不方便,就選了個下鋪。
躺在床上之後,劉暢摟著那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瘦弱女孩,卻感覺到了她渾身的瑟瑟抖動。而這種瑟瑟抖動,代表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怕嗎?”低頭近距離看著女孩臉上那道又深又長的刀疤,劉暢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孩有多麼的堅強——她一直在強忍著自己的恐懼,一個小女孩,沒有親人,被孤身一人撂在了這麼一個恐怖的世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不但要麵對怪物,還要被人劫持,臉上更是被劃出了這麼一道深長的血淋淋的刀疤。
劉暢突然想到,女孩跟著自己一路行來,竟然沒有呼過一聲痛,也沒有說過一聲害怕,更沒有拖過隊伍的一點行程。他突然想到,如果不是因為感受到女孩發抖的身體,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女孩有多麼害怕。
這女孩該是多麼的堅強!
“怕不?”劉暢抱著女孩,再次問道。
“剛才有點,現在不了。”女孩說完了這句話,身體慢慢停止了顫抖,閉上了眼睛。
劉暢看到這情況,也合上眼準備睡了。
今晚是胖子守夜,他能睡一個安穩覺。
合上眼睛,疲勞襲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當外麵天色剛剛亮的時候,劉暢就起了身。而隨著他的這個小動作,一屋子的人幾乎在同時睜開了雙眼。
由此可見,所有人都在警惕著什麼,如同一個枕戈待旦的士兵,對周圍的環境隨時保持著警覺。
劉暢坐起身來,懷中的小女孩也跟著起了身,劉暢隨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這讓他放心了不少。
起床下地,劉暢看到了在昨晚地上打地鋪的三個人——兩個是三口之家的那對父女,一個是四口之家兄弟二人中的一個。
看到劉暢起床下地,那對父女看了他一眼就別過了頭,而那個男人卻盯著劉暢的臉看了老半天,絲毫不掩飾眼中的不滿神色。
不過劉暢沒理他,反而衝他友好的笑了笑,隨後穿上鞋轉身走出了屋子。
“你去哪?”女孩在他背後大聲喊道。
“去廁所!”劉暢哭笑不得的衝身後擺了擺手,隨後大步離開了房間。
他們所住的士兵宿舍是沒有獨立衛生間的,劉暢在宿舍過道裏走過了三個宿舍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廁所——是那種供應一層樓士兵使用的大型廁所。
不過站在廁所門前,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又折回了自己所住的那間房子。
“昨天喝過的礦泉水瓶子還有嗎?”劉暢推開門,衝胖子喊道。
“有。”胖子點點頭,從包裏翻出來了一個隻剩沒多少水的礦泉水瓶,隔空扔給了他。
劉暢接過瓶子,一口把剩下的水喝完之後,拿著瓶子再次出了房門。
而這次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另一個人——那個躺在地鋪上睡了一夜的男人。
“嘿,我說兄弟,去廁所還拿著個瓶子啊?”那人說著話,上前兩步摟住了劉暢的脖子,用的勁兒很大,嗓門更是大:“怎麼,膀胱壓力不夠,怕滴自己腳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