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消失了十五天時間。
等待是一件極其消磨個人耐心的事,但霍修卻顯得不緊不慢,運輸軍火的貨物已經準備交付,他除了給那三個人關於期限的答複外,還利用時間把布朗集團在附近星係的重要領導階層給研究一番。
事實上,雖然外界向來喜歡把“未來公司”這個龐大的軍火企業與布朗家族直接掛鉤,認為無論在哪兒,其高層必然都帶著“布朗”這個姓氏。但有趣的是,未來公司在聯盟擁有上百萬員工,不過其中真正屬於布朗家族的人,隻有區區一百多個。
用大海裏的一粒沙土來形容也不為過。
也就是說,在殖民星的大部分軍火企業高層都是外來人員,也就是特別有才能的一群人——包括周邊星係涉及到私人買賣軍火問題的,除了丹尼爾這個家族核心人員之外,其他都是外姓人士。
這也就解釋了丹尼爾為什麼會這麼果決,並且很有自信的要處理內部蛀蟲的原因——這些人都與他沒有任何親戚關係,在危急關頭,有些人連親生兄弟都能出賣,更何況這些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而丹尼爾帶回來的情報,也恰好證實了這一點。
“霍兄弟,這裏麵都是我從那群人身上弄來的。”一路舟車勞頓,丹尼爾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意,但還是強撐著精神,“這群人原本不希望我知道太多,但畢竟‘布朗’才是企業的真正領導人,他們頂多是一群高級打工的,休想找理由把我擋在外麵。”
“嗯,辛苦,你現在可以去好好睡一覺了。”
“那軍火的事情呢?”丹尼爾不放心的問。
“放心吧,馬丁做的不錯。”霍修微笑著說,“他把你計劃要做的全部準備好,幾天前我去看了一次貨,如果不是親手把東西拆開,我恐怕也不能光憑幾眼就看出這些貨物的真偽。”
“那就好。”丹尼爾這回總算放心,霍修是專業的軍事人員,如果連他也不能一下子看出模型的破綻,那群人更不用說。
丹尼爾走後,霍修開始瀏覽他弄到手的情報。
“安妮,給我泡杯咖啡。”霍修對站在他身旁的安妮說,“多準備些吧,今晚我們恐怕都睡不著了!”
確實,別看這些情報隻有幾個儲存器,但裏麵的內容就算是非常粗略的瀏覽,也足足讓霍修和安妮坐在電腦麵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麵前五塊大屏幕十幾個小時,桌子上,地上都擺滿了裝咖啡的一次性紙杯。
……
“噢,眼睛好痛呀!”霍修揉了揉眼睛,抬頭望著遠處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從白天,再到黑夜,再到現在的白天,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安妮,停下吧,知道個大致就行,別再拿這些東西折磨我們啦!”
安妮鬆了一口氣,直接趴在桌子上,一臉疲倦。
“真他娘的,這群人為了錢完全就不要命!”霍修靠在轉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酸痛的脖子令他扭一下頭都覺得累。
“但我們也掌握了所有的線索。”安妮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兩個多月了,結果也終於出來。”霍修咧嘴笑了,“但在我們大鬆一口氣之前,還有最有一項工作。”
“把他們都揪出來!”安妮回答道。
“對極!”
根據霍修所知曉的情報,他把線索串了起來,並以事實為依據,做出了一個對最近一係列事件的合理推斷。
到底是由誰先發起的,他無從得知。但最初的緣由肯定是為了利益——這種事情大家都耳熟能詳,曆史上也不在少數。但無論人類如何發展,科技水平如何發達,恐怕都很難祛除這種與生俱來的本性。
未來公司的那些高管們由於不是真正的布朗家族成員,所以他們也沒有什麼家族榮譽感,而且作為一個高級打工的,他們自然想要獲取更多的利益,既然守在金山旁邊,當那份高薪無法滿足自己膨脹的欲望時,他們選擇了利用規定的合理消耗這個漏洞,開始一點點的從根基挖空這座金山。
要知道,在槍支管理條例比較鬆懈的遠地區和部分近地區,能夠合法生軍火的並不隻是他們一家,其他林林種種的小企業也不占少數,但幾乎都無法與布朗集團真正抗衡,原因很多,並不能簡單說清。
但隻需知道他們站在壟斷地位,其他小企業隻能在夾縫中生存,自然地,他們出售的槍支彈藥受到廣泛歡迎,但由於聯盟為了反壟斷和控製這些製式武器大批流到民間,規定隻能小批量向民用市場開放。
在質量和口碑的雙重效應的影響下,走私規模從原先的幾百萬一筆交易發展到現在的幾個星係聯合,一批貨動輒十幾億,上百億。這麼一個恐怖的數字,其後必須要有一個能夠吞得下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