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將的臨時辦公室內,霍修有選擇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描述一遍。
他沒有說從海盜手裏拿來的那兩百多億,這也怪海盜們倒黴,把這些贓款存在了霍氏銀行裏,盡管這家銀行向來以高保密度出名,並成為許多有錢且需要嚴格保密資料的人士首要選擇。但霍修是誰?他是霍家的一員,拿放在自己家裏的錢還不簡單?自從頭目弗洛克被軍方抓獲之後,這筆錢幾乎就成為難以追查的無主之物。
他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一方麵固然是因為沒人查得到的原因;另一方麵,如果他是一名普通的軍人,個人賬戶裏麵突然多出這麼多款項,肯定會引起注意。但霍修不同,他的賬戶就算錢再多,也不會有人懷疑霍氏家族的成員。
由於得天獨厚的這兩點,霍修隱瞞了這些。但俗話說得好,最高明的假話就是九句話都是真的,隻有一句是假的,但就是這一句,令人絲毫不懷疑的去相信——也因此,他把海盜們搶奪的資料供了出來。
“你是說,原先海盜備份著很多有關商聯走私的賬簿?”談到這點上,宋佩蘭提了一個問題。
“是的,當初我帶人找到弗洛克時,搜出不少能夠證明商聯裏麵個別人士走私的證據。”霍修回答道,“而後來,由於某些方麵的原因,我私人保留了一個儲存器,因而這東西可能成為某些事件的導火索。”
與軍情人員說話時,霍修嘴裏的居然還帶著些指代不清的詞彙,這如果是其他軍官問話,定會心生不快,但這兩位軍情人員都露出了理解的神情——他們向來隻關心與自己職責有關的事情,譬如這次的商聯走私,他們絲毫沒有興趣過問。
“照你這麼說,這塊存儲器是商聯成員們的致命殺器?”準將手裏拿著一小塊儲存器,放在眼前看著,“我可以這樣推論下去,海盜的伏擊事件,最後可能演變為兩種情況。第一種,伏擊艦隊的武裝分子是由商聯雇傭來的士兵;第二種,伏擊艦隊的武裝分子是海盜,但和商聯的人是一夥兒的。”
準將列舉出兩種最有可能的情況,但沒人過問為什麼屬於對頭的商人和海盜居然會聯合在一起——在場都是聰明人,閱曆足夠豐富,如果真是後一種情況,也應著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我也同意這兩種看法。”霍修讚同道,“但我比較傾向於後一種,我認為商人們與海盜存在勾結現象。”
“冤家對頭們合作起來?”宋佩蘭準將手托著下巴,笑了一聲,“真是有趣的現象。”
“長官,你打算下一步如何行動?”一直不說話的中校終於開口,霍修也看著準將,從短暫的交談中,他知道這女特務頭腦很不簡單。
“很難談得上行動。”她這麼說道,“目前依舊是一團糟,沒有線索,我們根本無從下手——無論是商人還是海盜,一個是不容易得罪,另一個是根本找不著,我們除非坐以待斃,否則他們都會藏得好好的。”
“長官,你是想要我去當誘餌?”霍修問,他聽出了宋佩蘭話裏的意思,無非是需要他把幕後的人給引出來。
“聰明,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啦。”她翹起二郎腿,臉上帶著欣賞的笑容,目光一直停留在霍修的身上,“如果不是你背後站著這麼多位聲名顯赫的軍方大佬,我肯定會把你挖到我手下。”
“多謝將軍誇獎。”霍修也露出了他那迷人的笑,他自信隻要是麵對女人,這種笑容完全能夠贏得好感,“如果我混不下去的話,或許還真的會考慮去你手底下做一名瀟灑快活的軍情人員的。”
“嗬嗬,瀟灑快活談不上,但肯定比你們這些人輕鬆得多。”宋佩蘭微笑著,“好,私事以後我們再聊,現在回歸正題。你猜到我打算讓你做誘餌,那你也肯定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無所謂準不準備,從我穿上軍服開始,就知道始終會有那麼一天,我需要麵對這種事情。”
霍修暗自把自己誇了一番,反正誰也不虧。
“很好,我的計劃也簡單。”宋佩蘭點頭,“我會讓軍方明麵上給你安排一個職責——秘密去查探有關海盜伏擊時間的真相,在任職期間,你能夠隨意出入軍區,調查其他人員,前往任何地區——除了這個星係。”
想要引出獵物,就必須要給他們機會。軍隊中自然不可能,但霍修如果毫無預兆的直接跑到城市裏,那根本是在告訴所有人“我是誘餌”。而宋佩蘭的辦法,就給了霍修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憤怒的軍方自然需要嚴格調查,霍修的行動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