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
喝了杯中的“卡布其諾”,汪紫衣的腦子中居然突然迸出這麼一句話,不禁蔻爾。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些這麼個無聊的感概……
“你想什麼呢?想著想著還自個兒在那兒傻笑?”盡管提醒了自己千萬遍,柳曉鋒看著對麵的如花笑靨,心還是忍不住那麼微微一顫。
“沒有,突然生出些莫名的感慨。”汪紫衣一邊搖著頭,一邊對上柳曉鋒那雙桃花眼。這雙眼睛如斯明亮,目光爍爍,每一次對視,輕而易舉就捕捉了自己的目光。可是,那個人呢?盡管用盡全力,每一次他的眼光依然散亂焦距全無,終究無法與自己深情對視。
“你又走神了,汪紫衣!”
“哎呀,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我的隨時神遊‘太空’了。記者是需要豐富想像力的,你明白嗎?”
柳曉鋒啼笑皆非。“說正經的。你最近在忙些啥?好幾次想約你出來喝個咖啡什麼的,你都放我的‘鴿子’。”
汪紫衣聳聳肩:“你知道的,我裏裏外外一把手,能不忙嗎?”
“我聽說,最近你還陪著雷董事去了趟英國?”
“嗯,他過去開個年會。我順道幫範文鐸弄個稿子。”
“就這麼舍不得和他分開?個把周的年會都要巴巴地跟著去?”話一出口,柳曉鋒都想把自己掐死。這麼明顯冒酸水的話也是他柳曉鋒說得出口的?!
“瞧你,想哪兒去了。”汪紫衣白了他一眼,“他的身體……實在不適合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
對雷濤而言,每一年的冬天都是個巨大的考驗。如影相隨的咳嗽自不必說,這兩年心髒功能的緩慢衰退讓他每日的晨起也變得異常艱難。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除了董事會,他已較少出席銀行的一切活動,但是,英國的這次年會對銀行的未來發展具有不可小視的影響,他不得不帶病出席。這種情況下,汪紫衣又怎麼放得下心來,讓他一個人遠涉重洋?這些事,她不好對柳曉鋒講,也隻得支吾著含混了過去。
“光顧著說我了,我還沒問你呢。聽托尼說你最近投資了一個大項目,精力全放那上麵去了。”不想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汪紫衣匆忙之中換了個話題。
“什麼也瞞不過你。”柳曉鋒笑了笑,往汪紫衣那邊湊了湊:“你還關心我?”
“去,沒正經。”汪紫衣臉一紅:“你是我哥,一輩子都是。”
“妹子,我這輩子也就隻能當你哥了。”柳曉鋒輕歎了口氣,再說話時,臉上已帶上了那個招牌式的笑:“沒錯,最近,我做了個投資轉型。我和G市一家著名的IT公司達成了意向性的合作協議。我們準備聯合搞一些IT項目,他們那邊負責技術開發,我們這邊負責市場營銷。”
“怎麼想起做這個?”
“其實也是個偶然。你知道,我喜歡無線電,也常逛逛那些無線電的專業論壇。那家IT公司的老總剛好也經常在上麵逛蕩。我們從各自的愛好說起,越聊越投機。然後就談到了這麼個項目。”
“柳曉鋒,我記得你過了年就40了吧?也老大不小了,這網上認識的人,你還那麼相信?還合作?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