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4年,6月11日,高考第一天。
卷葉市從前線依照慣例調回大量士兵監查一年一度的高考,Q特區500市每年4000萬應屆考生要有1500萬考生被刷下來,而他們要麵對的不是專科,而是九死一生的前線5年兵役。
上午7點40,離考試開始還有20分鍾,所有考生都已經在武裝到牙齒的軍警嚴密看守中進入考場中做好準備,考場完全封閉,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甚至人形機甲都已滿動力待命。
卷葉市臨時看守所內,本應該參加高考的劉光鼎卻正倚著牆壁發呆,默默吸收融合前身的記憶,越融合越絕望,臨時看守所,不是臨時被關押即將被釋放,而是即將被送往前線。
6萬,劉光鼎心裏默默念著這個數據,這是每年卷葉市前線死亡的戰士人數。這其中90%是新兵,熬不過一年的新兵,而很快,幾乎馬上,他將因為前身自殺逃避高考而成為今年被送上前線的第一個新兵。
劉光鼎甚至有些絕望地盯著牢房白色的牆壁發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怎麼前一秒還在家和網友一起玩射擊遊戲,一陣憑空出現的風暴般的感覺過後,下一秒睜開眼就到了醫院,而且是200年後的醫院。更絕望的是迎接自己醒來的不是醫生護士,而是冰冷的手銬和軍事法庭的審判。
“劉光鼎,男,16歲,因惡意逃避高考來逃避義務兵役,被判提前送往前線服刑,立即執行!”
“當……”法官狠狠砸下的法槌,就像噩夢一樣在劉光鼎的腦海中不斷回響。
200年前的那場奇怪風暴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人類體積居然縮小了萬分之一,身高不過之前的20分之一,必須龜縮在樓中樓裏-縮小萬倍的人類將城市建造在以前的樓房裏,樓房中的城市,借助堅固的外層樓房建築來防禦對縮小後人類來說巨大的堪比坦克的甚至會超能力的蟲族。
“H1438,你爸媽來看你了”牢房的鐵柵欄被牢頭狠狠地踹了一腳,驚醒了愣怔中的劉光鼎。
牢頭老張對身後的一對夫妻說:“就10分鍾,要不是看你們可憐,才不……哎,算了算了”看著這對年齡不過40歲卻一夜間蒼老憔悴到需要互相攙扶的夫妻,牢頭老張最後罵人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隻有10分鍾啊”臨出門的老張又喊了一句。
“哐當”,監獄走廊大門被徹底鎖死,關門的回聲在空蕩蕩的牢房響起,讓牢房更顯寂靜。
“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麼那麼傻啊,為什麼要跳樓啊……”看著牢房裏還穿著病服的兒子,想著兒子一會就要被送到前線,多日未見,思念成疾的喬盼娣說不了幾句便泣不成聲,“不想高考你怎麼不早說,咱們一家就是一輩子都躲到貧民區去,也不會讓你上前線的,你怎麼就是想不開啊,非要跳樓啊!”。
“媽...”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不知多久沒睡,再加上過多的流淚使得眼眶凹陷發黑,仿佛馬上就要哭瞎了般。蠟黃褶皺的臉,枯燥蓬亂的叫花子般的頭發,劉光鼎怎麼也不敢將眼前人和自己才吸收的前身記憶中的母親聯係在一起,母親才36歲啊。他隻覺得心中不知是自己還是前身的情感在爆發。
“行了,別哭了,來這還有正事呢。”看著娘倆隔著鐵柵欄緊緊相擁在一起,劉鐵鳴衝著哭泣的老婆狠狠地說了一句,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娘倆蹲在了地上。
劉光鼎看著自己的父親從來了便默不作聲,現在更是背過身去悄悄抹淚,再愚鈍麻木,劉光鼎也能感受到來自父母最為深沉真切的愛。
“碰碰碰”
劉光鼎跪下就是一頓猛磕頭,邊磕邊說到,“爸媽,孩兒不孝,我對不起你們,這幾年不在你們身邊,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後,我再加倍報答你們!”
“碰碰碰”
“快起來,快起來,傻孩子啊,爸媽不要你孝順,不要你照顧,不要你報答,就要你能好好活著。”母親心疼地拉起了兒子,慌張地從懷裏掏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放到兒子手裏,緊緊地包住劉光鼎拿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