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城南孟府。”杜橫磕磕巴巴說道。
君凡沒再理會杜橫,起身離開軍帳。杜橫眼巴巴看著君凡離開,心想自己又說錯話了,難怪城主總說自己笨。杜橫知道說了不該說的,也沒什麼辦法挽救了,隻好一副肉疼的模樣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的書籍,上麵寫著“陣法基礎”四字,輕輕地放在桌案上,轉身離去。
孟府,孟起孟落得住所,此刻燈火熄滅,門前兩側的燈籠搖搖晃晃,分外淒涼。君凡已經到了門外,他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如果孟起在裏麵,自己如何麵對他。
正當君凡舉棋不定時,那扇暗淡的大門徐徐打開,接著微弱的月光,君凡認出開門的人正是孟落。
“進來吧。”孟落嗓音喑啞,臉色顯得十分疲憊。
君凡應聲入府,卻沒有一句話。他對孟落有好感,雖然交集並不多,但在這短短時間內,孟氏兩兄弟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改變自身的軌跡。
“你來了。”房間內隻點了一戰油燈,閃爍的火苗在孟起蒼白的臉上不斷跳躍。現在的孟起兩腮胡茬,頭發散落,根本沒有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氣勢,就像一個落魄的漢子,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信念。
“到底是怎麼回事?”君凡與孟落一同坐下,聽到詢問,孟落臉上隻有苦澀。
“是我自己太蠢,心了別人的話。”孟起自嘲一笑,“先父是卓王爺的副將,卓王爺雖然貴為皇弟,但常年鎮守邊關,守我滄瀾疆土。但王爺結實了一個異國女子,不顧先皇勸阻,納女子為妻,最終錯失皇位。當今聖上怕王爺舉兵叛亂,欲剪除羽翼,偽造叛國罪證陷害王爺。王爺天性善良,無心爭奪皇位,就派先父進宮覲見,表明終身鎮守邊關。可那昏君居然殺了先父,梟首後懸掛城門十天!”
說到這裏,孟起鑽進了拳頭,狠狠捶了一下木桌,震得油燈一晃,火苗差點被淹沒。“本來無須懸掛城門,那長京府尹為受獎賞做主示眾時日!恰好城主又得知當年罪證就是長京府尹偽造的,等了多年終於找到機會讓我出去手刃仇人。”孟起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我被捕後,朝中有人認出了我的身份,對我說,昏君要親征望北城,如果我能在望北城殺了卓山河,引發叛亂,他們就有了理由進軍。那時候,昏君會恢複先父聲譽,我兄弟二人承先父之職。”孟起長歎一息,眼神落寞更甚,“我居然蠢到信以為真,明明就是那昏君授意殺我父親,怎麼會真的讓我兄弟二人加官進爵?恐怕大軍兵臨城下之時,就是我兄弟二人身死之日。”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有了進軍的理由,我是罪人。”孟起說到最後,喉結喘動。
“不怪你,隻怪朝中奸佞,等他們來,為兄替你手刃這些敗類。”孟落眼中寒光一現,眉頭緊鎖。
“你的傷,如何。”君凡知道了來龍去脈,心裏明悟幾分,隨即開口詢問。
“散盡修為,又承我兄療傷,不用身死。不過那日,那個老人是…”孟起還沒說完,就被君凡打斷。
“孟大哥不要過問了,這件事誰都不要說。”君凡謹記莫行天的話,若無必要,不要將他暴露出來。
孟起孟落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誰沒有一點秘密呢。
君凡與孟氏兄弟交談許久,在天邊魚肚白時離去。君凡這一夜交談,想了很多事,包括他要走的路。修士修行之路,必有一種信念支撐其不斷前行,可稱為道心。君凡不知如何選擇,自身若無能力,他日對陣敵手,殺盡自己身邊人,這種痛失至親的感覺君凡不想再經曆了,可身若無情,那活著有什麼意義,到最後看見天下風景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君凡還是選了無情,即便無情始終孤獨,但他還是不想再經曆失去的痛苦。
君凡走在破曉的街道上,吹在臉龐的晨風微涼。不少店麵都準備開張,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君凡笑了笑,他轉過臉,看到了那充滿神秘的三字小樓,萬香閣。他一直都好奇萬香閣是賣什麼的,他問過卓芸倩,可得到的回答隻有白眼。看著燈紅酒綠的建築,君凡打定了心思去看一看。
“喲,年輕的小哥哥,不進來看看嗎?”門口一個饒有姿色的女子嬉笑說話,身上還帶著脂粉的香氣。
君凡有些不自然,那個女子著裝暴露,一眼看去都能看到鎖骨下那道深深都溝壑。聞著撲鼻的香氣,君凡有些不自然,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進門之後,屋內姹紫嫣紅,更多火辣的女子迎了上來,個個生的水靈清秀或妖嬈動人,不過呼吸間的功夫,紛紛纏繞上了君凡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