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薑老爺剛問出聲,薑若天已經走上前解釋。
“爹娘,這位便是昨日我說的月韻的救命恩人,嶽禮,嶽公子,也是昨日文才大會的勝者。”
“果真是年輕才俊啊,不知……”薑老爺的話還未說完,月璃隻覺眼前一黑,人影一晃,顧天印已然拽住了自己的袖子大哭起來。
“原來就是嶽公子救了我這苦命的侄女,大恩大德,顧家沒齒難忘啊。”
月璃不自然地蹙起了眉,眼底隱隱浮現出些許厭惡的情緒,莫說自己最討厭與不認識的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就光是看著這一個表裏不一的惡心的人物,都讓人心裏好受不到哪裏去。
“顧老爺嚴重了,隻是嶽某受不起您的大禮,還請高抬貴手。”顧天印聞言愣住,手中的衣角已然悄然滑走都沒發現。
對此,月璃隻是笑笑,走到薑老爺下首行禮坐好,坐待這一家子的鬧劇。見沒人搭理自己,顧天印隻好順著兒子顧月錦的攙扶站起來,一時好不尷尬。顧月韻見到月璃身後的男子,臉頰不由得緋紅,這一幕看在薑若天眼中,心下又確定了幾分,看來自己果真沒猜錯,月韻果然是喜歡嶽公子的。而月璃身後的王子軒目光所及之處正與月韻相撞,心中對她容貌的疑惑終究是比不上對她安全的擔憂,隻得以手抵唇,移開目光,悄悄紅了耳尖。
“月韻姐,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總是應該回家看看的,再說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總是住在別人府上,對你的閨譽總是有損的。”顧月幽滿心擔憂地說著,可惜,不會看時機的人終究說出的話也差強人意。
“家?顧月幽,你說的可是顧府?莫非你已經忘了我顧月韻早在三年前已經被你父親逐出族譜了?”顧月韻的話淡漠炎涼,身邊的薑夫人心疼地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月韻姐,你怎的這麼油鹽不進,當年若不是你做出那等敗壞門風的事,父親又怎會為了顧家忍痛將你逐出府,你竟是對自己所做的事毫無悔意麼?”
王子軒一聽此言,墨色暗沉,幸得月璃及時拉住,隻見月璃搖搖頭,示意他看著顧月韻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想必是已然有了主意。
“放肆,此等放肆之語,你們是當我薑家無人了不是?”薑夫人拍案而起,怒目而視眼前這不要臉的三人。
“夢姨消消氣,此事月韻能處理的。”安撫了盛怒的薑夫人,顧月韻走近三人身前,眼神冰冷,慎著絲絲寒意。
“不查明事實真相,便將毀容重傷的侄女趕出家門,是為不仁;不顧兄弟之情,在親兄長死後不為其討回公道卻是急著做家主位置,是為不義;罔顧親人之誼,不尊宗法護親愛親之訓,是為不孝。此等不仁不義不孝之徒,怎會是我顧月韻的家人?”
“顧月韻,你不要不知好歹,我父親是看你沒有容身之所,這才可憐你,想接你回家,你竟敢對長輩不敬。”顧月錦氣急敗壞的說道。
“年紀小小,嘴上功夫卻是一套一套的,這目無尊長的大帽子可不是隨便扣的,顧小公子。”月璃折扇打開,好一個翩翩公子模樣,卻難掩話中的蔑視與冷意。
“這是我們顧家的事,你一個外人又來插什麼嘴,難不成你還是這女的的姘頭?”話音剛落,顧月錦便趴倒在地,眾人也不管他倒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叫,隻是看到他腿邊一個半碎的茶杯蓋,再看看月璃身旁的桌案上的茶盞,一時受驚不小。
“嘴這麼髒,是出門沒漱口麼?可惜我卻舍不得這好茶,你就拿著那蓋子聞聞味兒吧。”
就此一鬧,顧家人也不好再逗留,隻得先行告辭,隻是那顧月幽臨走前落在月璃身上的眼神,總是有些深意。
“看來這家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你是繼續留在這裏呢,還是?”月璃開口道。
“我還是回望月居吧。”
“望月居?你之前一直在望月居麼?”薑老爺問出聲。
“是啊,薑伯伯。”
感受到薑老爺投過來的詢問的目光,月璃隻好解釋道。
“不瞞薑老爺,嶽某不才,這望月居乃是在下名下的產業,我身後這位便是望月居的掌櫃王子軒。”
“見過薑老爺。”對於這個從小便對顧月韻疼愛有加的長輩,王子軒自是不敢怠慢,一聽自家主子提到自己,連忙上前行禮,不卑不亢,一派君子之風。
“青年才俊,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那可不,要不是我這掌櫃救了顧小姐,想必我也沒有為此事效勞的機會呢。”
果不其然,此話說完,薑老爺看向王子軒的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