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新人站在酒店的大堂外,邊上豎著巨大的結婚照,兩人靠在一起甜蜜的笑著,上麵寫著,新娘:許麗莉,新郎:陸天齊。不時有親朋好友到來,照相,道賀是免不了的。見過他們的人都說兩人簡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新郎陸天齊,本鎮第一帥哥,省城第一高等學府的畢業生,家裏是開紡織廠的。新郎的父親陸富生年輕時,靠著本地傳統產業絲織業起家,在兒子的手裏發揚光大,現在工廠開到了深圳,鎮子上的老廠作為基地,平時陸富生和老婆沈桂枝照料,兒子陸天齊負責大廠的生產和銷售,家族產業已經全部交到他的手中了,陸富生和沈桂枝平日很清閑了。
新娘許麗莉,公司的財務總監,深圳人,父母是當年改革初期第一批去那裏的人,許麗莉在廣州讀完大學後,回到深圳找工作,正好陸天齊剛剛在深圳設廠,許麗莉去應聘,先是在財務部任出納,後來慢慢的做到總監的位置。
兩人的結合可算頗費周折,女追男隔層紗,許麗莉對這個江南的男子一見傾心,無奈陸天齊總是以工作為重推脫,許麗莉真是費了好大勁才追到陸天齊,結婚也是因為懷孕了,陸天齊見自己跑不掉了,才同意結婚的,許麗莉現在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兩人在深圳已經辦過一次酒了,可男方在當地是大戶人家,隻好回到老家再辦一次,許麗莉終於見識了陸家在當地的聲望到底有多大了,從縣太爺到平民小老百姓,陸富生一個不漏,陣勢超過鎮上所有的婚禮,許麗莉笑到現在,臉早就僵了。
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飯店問了幾次是否能開席了,陸天齊說再等等,翹首不知在等什麼人的到來,許麗莉站不住了,“天齊,開席吧,別等了。”陸天齊笑笑,“再等十分鍾,人不來就開席。”許麗莉搞不清楚,到底什麼重要的人物值得裏麵二十幾桌幹等著。
“來了。”許麗莉順著陸天齊的聲音看去,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絲質短衫,下穿深色長褲,淺色的鞋子,光亮的齊耳短發,遠遠的跑來,等近來一看,明眸皓齒,臉上淺淺的笑著,“對不起,大表哥,我來晚了,飛機晚點了。”
“來了就好,麗莉,這是我大表妹,顏昕蘭,蘭蘭,這是你嫂子。”陸天齊給兩人介紹到,許麗莉終於見到了大家口中的才女,陸天齊小姨的大女兒,顏昕蘭。許麗莉趕緊伸出手,她知道這位表妹在整個家族裏是寵兒,要想得到家族的認可,顏昕蘭是關鍵人物,不可忽視。
“你好,久聞大名,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表妹。”許麗莉笑著對顏昕蘭說,顏昕蘭抿嘴笑起來,“表嫂,說笑了。”陸天齊扶著許麗莉說道,“好了,準備進去吧。”顏昕蘭在他們前麵先進了會場,找到主桌。
主桌上坐著外婆,姨媽,姨夫,兩個舅舅和舅媽,還有新娘的父母。外婆看見顏昕蘭,怪道,“蘭蘭,儂怎麼才來薩。”顏昕蘭笑著哄外婆,“阿婆,飛機晚點了。”昕蘭和桌上的其他人打著招呼,看見新人準備進場了,趕緊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去了。
沈桂琴看見女兒,嗔道,“怎麼才來,真要功課太緊,就不要來,反正也辦過一次了。”桌上的其他人聽她這麼一說,都看看昕蘭,昕蘭也不答母親的話,在妹妹身邊坐下來,低聲問道,“媽心情不好。”妹妹昕竹用手擋住嘴,偏過頭對著昕蘭說,“把她放在這桌,生氣呢,說姨夫是故意的。”昕蘭笑笑。
按道理父母應該坐在主桌的,剛才到主桌一看,人肯定是坐不下了,總不能叫兩個舅舅下來吧,娘舅可是最大的。父親顏忠正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沈桂琴可不這麼想,她認為姐姐、姐夫在報複他們,臉色一直不好看。
新人入場了,昕蘭看著笑得合不攏嘴的新娘,再看看邊上高大威武的新郎,心裏百感交集,沈桂琴看了看女兒,昕蘭也看了一眼母親,兩人各自明白對方的意思,昕蘭對著沈桂琴釋懷的一笑,跟著人群輕輕鼓起掌來,不再看沈桂琴一眼,沈桂琴轉過身,看著陸天齊,如果當初自己不那麼做,今天站在他身邊的應該是昕蘭吧。
因為是第二次辦了,新娘又有孕在身,不能過於勞累,繁文縟節都省了,雙方的父母說了一些祝賀的話,最後陸富生請鎮長大人開了席,二十幾桌人不客氣的開吃起來,鎮子的首富辦酒,酒席當然是最高級的,酒店使出看家本領,拿出了所有的好菜,賓客們開懷暢飲,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