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看著萬千向自己疾馳而來突厥騎兵,一邊輕語道:“嗬嗬!果然是功名險中求啊!”一邊將掌中軍旗交於身後持旗官,而後拔出腰間漢劍大喊道:“正教至上(拜占庭士兵信仰東正教),耶和華的子民們,奪回尊嚴與榮譽的時刻到了!淨化這些邪惡的異教徒吧!弓弩手!射擊!”此刻,自喻為儒生白鳥頃刻間竟然化身為一名坦誠的神甫。
“砰!砰!砰!”隨著三聲急促弦響,衝在前排的突厥騎兵墜馬一片。而其身後的同伴卻毫不猶豫的驅馬踏過他們的身體,繼續衝向陣心。
“槍陣禦敵!不要膽怯!不要退卻!為聖戰而死者,靈魂皆可升入天堂!”白鳥吼道。
由於白鳥最初出現在這群拜占庭民兵麵前時,就是宣稱自己是一個來自東方的東正教神甫,所以他這段極富煽動性的宗教口號,極大的振奮了軍心,將這些拜占庭步兵心中對騎兵衝擊的恐懼,壓到了最低。
“崩!”
“哢!啊!哎呀!啊!哎呀!
在突厥騎兵與拜占庭軍陣撞在一起的那一刹那,便瞬間傳來長矛斷裂與士兵瀕死慘嚎!”
血紅的鮮血將大地染紅,拜占庭的戰士們怒吼著,麵對著呼嘯而來的戰馬長矛,毫無畏懼,至死不退。
幾輪騎兵衝擊後,拜占庭軍陣愈發的收縮,基本上到了人頂人的狀態,前排的戰士戰死後便緊靠在後排的戰士身上,甚至都不會倒下。
隨著雙方陣亡人數的急速飆升,突厥騎兵的衝鋒被阻,並最終停滯了下來。這時白鳥歐陽下令道:“差不多該收網了!讓外圍環形陣成三排槍陣向陣心收縮,前後夾擊敵人。”
“喏!”其身後持旗官領命後,將軍旗揮舞了三圈。
“列槍陣!齊步向進!”外圍環形陣線上的眾軍官下令道。
“嗨!嗨!嗨!”雪亮的長槍冒著寒光穩步前進著,使陣內的突厥騎兵愈發的收縮,而此刻陣心的拜占庭槍兵也開始奮力向前進攻,使得突厥騎兵就像一塊夾心餅幹,在前後槍林的擠壓下,冒出血紅的汁液。
“不要亂!列陣迎敵!”不管阿布如何的大呼指揮,也已然是無濟於事了。失去了速度擠成一團突厥騎兵,此刻儼然成了被狼群圍住的羔羊,任其屠戮。
“啊!魔鬼!十字軍都是魔鬼!”隨著一聲驚恐的尖叫,突厥騎兵們那緊繃的神經,終於被恐懼完全吞噬而全線崩潰。隨後他們開始爭相向陣外奔去,意圖逃出這塊死亡之地。
白鳥看到這一幕,嘴角微笑道:“變陣!開八絕死門!”
“喏!”隨著“歐陽”大旗再次舞動,外圍密集的環形槍陣,突然有八處地方的士兵想兩旁散去,為急於逃生突厥士兵開出了八個門。
這下那些先前如無頭蒼蠅亂撞的突厥騎兵,仿佛刹那間看到一線生機,不做多想紛紛擁擠奔向這八個門。可當他們衝過這把道門後,才發現自己走上的不是一條生路,而一條奔向鬼門關的死路!
原來,先前環形陣外圍密布的小園陣,早已紛紛在這八道門後列成兩排槍陣,在爭相逃命突厥騎兵進入這八條通道後,兩旁的拜占庭士兵紛紛用手中的鉤鐮長矛玩命招呼。使得奧斯曼騎兵愈發混亂,自相踩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在經曆了一番一麵倒的血腥屠殺之後,先前衝進陣中的萬餘奧斯曼騎兵隻有堪堪半數逃了出來,其餘皆葬身撤星陣中。
飛鳥身後持旗官眼見敵人逃出撤星陣不由問道:“大人,您為何不把敵人徹底圍死,全殲他們?”
白鳥撫扇笑道:“嗬嗬!貪多嚼不爛懂嗎?再者想逃有那麼容易嗎?”
持旗官問道:“大人此話何意?”
白鳥道:“爾看兩邊。”
持旗官向撤星陣兩邊望去,便見塵土揚天,有大隊騎兵正沿著撤星陣兩翼高速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