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霧漸漸散去,裏麵站著一位比周圍大漢還要高的白髯老者,他並沒有周圍大漢的強壯,可他看起來卻比天地間任何人都要強壯,比天地間任何生物都要偉大。
羽靈風被他淩空抓在手中,就像是一隻被提起來的小雞。他雖是被打的滿臉紅腫,可是高傲的他怎會忍受這等羞辱,仍是要開口大罵,可當他看到白髯老者的那雙眼睛。
整個人如遭電擊一般,在不停的顫抖!
那是一雙平靜如湖水般蒼老而又年輕的眼睛。卻能給任何人致命的恐懼。
那是一種由內散發的恐懼。
被這雙眼睛看著,羽靈風覺得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在受著萬千飛劍的絞殺!而心靈上的恐懼更讓他精神崩潰,一瞬間雙眼就變得迷茫了起來。
白髯老者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抓著羽靈風。
他抬頭看了一眼祭祀台上燃燒的熊熊烈焰。
“嘭!”
四個龜殼突然爆炸!
化成碎屑在火中劇烈燃燒,頃刻間成了灰燼。
那四把兵器一個個像是受了驚的鹿,紛紛竄出火堆,向著四方逃走。
白髯老者正要毀了那些兵器。
“哇!”
懷中的嬰兒忽然傳來哭泣聲。
白髯老者瞧著懷中的嬰兒,眼神忽又變得和藹可親,就像一個老人在看著自己的孫兒,看了兩眼眉宇間又多了一份驚喜:“這孩子竟是難得的五德真身!”
???
族人們看著這位神仙般的老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話也不敢說。
千葉翁首先緩過神來,他躬身下跪:“老神仙發下慈悲吧,剛才延誤了獻上祭物的時辰,也不是靈風那孩子的錯,您要是降罪就發落在我身上吧。”
族人見族長都稱呼白髯老者“老神仙”,也都伏地參拜了起來。
白髯老者瞧向千葉翁,千葉翁立刻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柄犀利的劍穿透了一樣,渾身都不停地哆嗦著。
白髯老者緩步上前:“這祭祀之法乃是巫族邪門之術,你身為一族之長竟不能分辨是非,卻以犧牲族人性命行這等邪門之術,你這對眼睛還有何用。”
他的語氣輕緩平靜,卻比任何憤怒的責罵都要厲害。
白髯老者輕輕一抬手,隻見兩道寒星自袖中發出!
千葉翁一聲慘呼,立刻昏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的單道童本能去攙扶時,險些驚叫出聲。
千葉翁仰麵倒地,雙眼已成了一對漆黑的空洞,鮮血已流了滿臉。
單道童這才知道,麵前這位老者是真神下凡,趕忙拜道:“老神仙,我們陰康部落已經三年都沒有下雨了!現在不僅糧食沒了,每天還有三五名族人在旱災中死去,如果這樣下去,我們陰康部落早晚是要滅亡啊,小人懇請老神仙降雨恩澤陰康,救救我們吧!”
其餘中族人也紛紛拜倒請求。
白髯老者輕輕的捋著胡須,撚指一算道:“陰康位居崆峒山脈,應屬於北海管轄,那敖順三年不給你們降雨,卻是失職所在!”他袖袍一揮,自袖中飛出幾點雨滴,雨滴飛上空中,頓時雷鳴大作,烏雲壓層,轉眼間嘩啦啦暴雨傾盆而下。
三年大旱!老者一揮衣袖就降下大雨。
族人們欣喜若狂,有的喜極而泣,有的忘乎所以,有的捶胸咆哮???
單道童更是連連參拜:“多謝老神仙,多謝老神仙。”
白髯老者周圍有白光圍繞,雨水在他周圍三尺就化為煙霧,他忽然瞧見地上還放著一個嬰兒。
他一伸手,那嬰兒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單道童趕忙說道:“老神仙,剛才這孩子的父親不忍送她上祭台,沒想到卻被自己給抓死了。”
白髯老者斜睨了他一眼,道:“這孩子隻是昏了過去!”
單道童吃了一驚:“小雨沒???真是太好了,還請老神仙救救這孩子?”
他話未說完,白髯老者就已經將一個鳳紋吊墜掛在了燕小雨的脖子上。
白髯老者又將燕小雨遞給了單道童,囑咐著:“這吊墜作為防身,可保這女娃娃平安一生。”
單道童與燕靈凱私交頗深,剛才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舍得將燕小雨當作祭物,可是他又不得不那樣做,心中就埋下了愧疚,眼下燕小雨逢凶化吉,因禍得福,他可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單道童再次謝過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