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2 / 2)

飯菜多是素食,綠油油的顏色及好,豐盛卻不奢靡,齊笙看著不由眉開眼笑,這幾年在海上漂泊,別的不說,胃口上苦了不少,極少有機會吃到這樣新鮮的食物,便道:“快去把囡囡抱來,吃些東西再睡,不然晚上要餓了。”

吳正瑜便去了,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回來了:“小丫頭睡得沉呢,喊不醒她,我們吃吧。”

齊笙想了想,道:“也好,她下午吃了不少點心果子,想來也不會很餓。那我們開動吧!”

美美地吃完一頓,齊笙揉著肚子坐在床上,爽快得直歎氣。倒是吳正瑜一臉麵無表情,並沒叫她知道,自從那年死而複生後,他的味覺便消失了。喊人收了碗碟,端了杯溫水遞給她:“漱漱口。”

齊笙就著他的手含了一口,又吐在腳邊的痰盂裏,吳正瑜又擰了條毛巾給她:“擦擦臉。”

齊笙接過來,擦臉擦手,褪了外衣,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天氣轉暖,被褥並不涼,吳正瑜便也由著他,就著她用過的水杯和毛巾漱口擦臉完畢,也脫了衣鞋與齊笙並排躺在床上。

這些年在海上風吹雨淋,吳正瑜有些變了模樣,曾經膚白如玉,如今黑了許多,且他不愛擦抹脂膏,無論齊笙怎樣央他都不肯,被腥鹹的海風日日吹打,皮膚粗糙很多。

就連薄淡冷傲的模樣都從麵上斂去了,成日裏對誰都是麵無表情,尤其顯得一雙狹長的眸子深沉堅毅。

“你瞧著我做什麼?”吳正瑜伸出一隻手臂讓齊笙枕著,掌心按在她的小腹上,搭眼問道。

齊笙捧著他的臉細細端詳,感慨道:“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當年那個高傲的皇子徹底落入凡塵,吃著糙米,喝著鹹水,穿著半舊的衣裳,也娶妻生子,半夜裏從床上爬起來給孩子洗尿布,與尋常凡夫俗子無異。

就連一些小習慣、固執的愛好都改變了,原來他最愛穿白色的衣裳,可因為白色衣裳最難洗,他便換上最尋常的耐髒的深色衣料,很多事親力親為,滿手都是繭子。

吳正瑜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撥開她的手道:“你看不上我了?”

齊笙撲哧一笑:“看不上又怎樣?孩子都有了,難道還容人後悔不成?”

吳正瑜的眸子沉了沉,覆在她小腹上的手上移,按在一蓬柔軟上:“你也變了,以前這裏可沒這麼軟。”

說著,一麵還用力捏了捏。

齊笙又羞又惱,使勁推他:“沒正經!”

誰知竟推不動,就連握住她胸脯的手都如長在上麵一樣,正想發惱,忽然吳正瑜翻轉過身,將臉埋在她肩窩裏:“忍不住了。”拿著她的手往自己下麵探去。

齊笙不出意外地摸到一根又燙又硬的物事,想到診出有孕一個多月以來,他便忍著沒有碰自己,便有些心疼,嘴裏卻問道:“再忍幾個月吧,待胎坐穩了……。”

話沒說完,被吳正瑜堵住唇,熱切地吻了上來。齊笙暗歎一聲,環過他的脖子回應著。吳正瑜得到她的回應,三兩下扯下衣裳,翻身覆在她身上,難耐地上下挨蹭。齊笙見他極有分寸,並不壓著肚子,便也不推開他,感受到他下麵脹得快要爆掉,便由著他塞在雙腿之間,上上下下動作起來。

過了一時,吳正瑜終於發出來,趴在齊笙身上半晌不動。兩個人緊密挨著,渾身都出了一層薄汗,貼在一塊黏黏膩膩很不舒服。齊笙推了推他,他便下來披起衣裳,尋了塊帕子為齊笙擦拭腿間的汙物。

再躺回床上,齊笙見他仍舊麵無表情,仿佛剛才那個忍得辛苦,媚聲哀求她的人不是他一樣:“這回可滿意了?”

吳正瑜讓她枕在他手臂上,淡淡地道:“還好。”

齊笙便氣不打一處來,掐住他腰間的軟肉用力一擰:“既然不好,下回我再也不受了!”

她原來想說“既然不好,你去找別人啊”,可是想起有一回拿這種話打趣他,害得他臉色陰沉了好幾天,便知道他不喜這樣的玩笑,再也不敢說。在他腰間擰過一圈,尾指不提防觸到一條凸起,心裏一軟,撫著那道疤痕一路向上。

那是幾年前遇到暴風與海盜時,他見她被海盜抱著擄走,便把手中鋼刀扔上空中去砍繩子,失了兵器被海盜趁機砍傷。她見他還能站著,便以為他沒有事情,將他拋在腦後。他也是硬撐著,直到將海盜的屍體全丟進海裏才失血過多昏倒,被小九發現了抬到艙中。

吳正瑜抓過她不安分的手,掖好被角,一如往常地說道:“睡吧。”

放下帳子,頓時光線變得昏暗下來,齊笙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溫暖的味道,感受著肚子裏另外一個生命的存在,心如同浸在一團溫熱的水中,溫暖而安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