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爬到半空中的時候已經快到正午了。習慣早起的陶艾棠今天卻意外的到現在才起床。其實他到現在也還沒起來,隻是人醒了。躺在床上,將雙手分別放在腦袋兩側太陽穴的位置輕輕的揉著,陶艾棠宿醉未醒,頭正痛得厲害。昨天晚上幸鵬飛和他父親為陶艾棠舉行的接風宴雖然按照陶艾棠一切從簡的意思除了他們兩父子便沒再邀請其他的人,但陶艾棠還是喝醉了。在幸鵬飛父子不停的敬酒不停的恭維中,陶艾棠半推辦就的喝醉了。他隱約的有些想知道是否真能一醉解千愁。可是,醉酒之後他更加深刻的體會卻是那句醉酒消愁,愁更愁,愁的不僅是心事,還有那脹痛的大腦。
雙手手指叉可成個V字形,用大拇指輕輕按著太陽穴附近的一條血管,感覺著血液流動時擠壓血管形成的一下又一下的膨脹。有人說這樣可以緩慢血液流動向大腦的速度從而減輕頭痛,另外陶艾棠卻還知道一種醒酒解痛的方法,左手的四隻手指並攏,向掌心彎曲成90度,然後順著脊柱的方向按住後脛同耳垂同一水平線的凹處,大拇指自然的張開,指間朝下,緊緊按住肩膀與脖子的交接處。不過前一種一般是別人替自己做,後一種則是自己幫助自己的方法。陶艾棠喜歡用第一種方法,而且他現在平躺在床上的姿勢也不太適合第二種方法。陶艾棠覺得當他閉著眼睛全神貫注的去感受那手指下的血管一下又一下的膨脹的時候,他將能夠忘記正按摩著頭部雙手的是自己,他渴望著,幻想著有一個人能為他做這些。這是對被愛,被關懷的期望。是個人,都希望自己被他人所關懷的。
又一雙手伸到陶艾棠的頭部太陽穴的附近,陶艾棠並沒有看見。但當那雙手慢慢而自然的擠開自己的雙手按在剛才自己按的位置上輕輕用力時,陶艾棠感覺到了。他睜開眼睛,見到的情景卻讓他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做著春夢。
床上,陶艾棠的身邊有著一位女孩,下身平躺著,上身卻微立起來,側向陶艾棠的方向,用著自己的雙手在為他按摩著。她是一個讓陶艾棠覺得用任何詞都無法形容的女孩。應該是睡覺時弄亂的長發不著軌跡的披在背後,些絲些屢的饒過耳際半包圍著她瘦瘦的瓜子臉。柳細的眉下一雙眼睛空洞無神,但還是那麼美。有些微翹的鼻尖在她蒼白的嘴唇上邊透著讓人憐惜的誘惑。看著她,陶艾棠聯想到了百合花,純潔高貴卻被暴風雨無情摧殘後的即將凋謝的百合花。
那女孩看到陶艾棠睜開眼睛後便立馬鬆開了放在陶艾棠頭部的雙手,上身平躺回床上,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的一條邊一把拉的自己下顎附近。她的動作很快,但陶艾棠卻還是看到了她胸前的一抹雪白。被子下的她是**的。
陶艾棠揭起蓋在被子自己身上的一角,向被子裏望去,自己也是**的。心裏憤怒無比,他知道在幸鵬飛父子的刻意安排下,自己昨晚醉酒後一定和旁邊的女孩發生過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他真的生氣了,不是因為自己的第一次莫名奇妙的給了個陌生的女孩,而是因為這種被人擺布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象是影子戲裏那些被人在台下用著絲線控製一舉一動的木偶。可心裏很生氣,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怕嚇著身邊的女孩,她是無辜的,何況人家連身體都給了自己。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起來再說吧。”陶艾棠用自己認為最溫柔的聲音對那女孩說,他沒問她名字,有些時候名字是不需要存在,也是不能存在的。
“恩。”女孩點頭答應,聲音很小,隻足以讓同床共枕的陶艾棠與她自己聽見。不過她沒有一絲動作。
陶艾棠知道這女孩不好意思在自己麵前穿衣服,雖然她的身體都給了陶艾棠,但陶艾棠對她而言畢竟還是陌生人。
陶艾棠將放在床邊椅子上自己的內褲和外褲拿起,放進被子裏,摸索著穿上,然後就起身背對著那女孩穿起上身的衣服。身後有了聲響,那女孩也開始穿衣了。
房裏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的東西還有早餐,看來丫鬟早上來過了。想到有人看見自己和那女孩躺在一張床上,陶艾棠剛才的泰然自若全消失了,臉紅紅的,這才是那這種初鳥應該有的正常表現,隻是這一幕在陶艾棠背後的女孩沒看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