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夜晚已經很冷的,朦朧的月色更讓人感覺淒涼。這樣的夜,失戀的人是最可悲的。
18歲的陶艾棠走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月色下就顯很可憐,因為他就是個失戀的人。或許不能算做失戀。他是單相思去表白就被拒絕的。
陶艾棠是個很普通的大學生。他出生於一個很普通的家庭,生來就是一副很普通的麵孔,腦子也不是很靈光,加上有些內向的性格造就了他普通的一生。唯一和大多數的大學生有些不同的就是他是個專科生。總之他就是那種沒什麼不好,也沒什麼好的,放進人群就沒人再找得出來的那種角色。
可是這樣一個普通的角色卻不自量力的愛上了一個不屬於他的世界的女孩。那女孩是他的高中同學。雖然長得比不上那些什麼明星,更談不上傾國傾城,但她卻有種很獨特的魅力。至少對於陶艾棠而言,那是很致命的魅力。也因為這分刻骨的吸引,使得高中畢業分離開後的時間無法摸平那女孩在他心中的痕跡,反而象是釀酒般的越釀越濃,越存越香。
他已經愛得深入骨髓了。
經過再三的猶豫,陶艾棠終於還是忍受不了這分單相思的折磨,在大二放國慶的今天向那女孩表白了......
“溧,我真的很喜歡你,很愛你。我不是想當你男朋友,而是想娶你,一輩子守護著你。”
“別這樣好嗎?我們現在這樣當朋友不好嗎?我現在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那以後呢?以後我們會有可能嗎?哪怕一丁點的可能。”陶艾棠不死心的問那女孩,哪怕是被欺騙,他也希望能從那女孩那得到一點肯定的回答。
“這輩子,我和你都沒可能的。我們可以當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種。”
陶艾棠呆住了,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心都碎了怎麼還會有感覺呢?他不記得是如何和那女孩分開的,隻是傻傻的一個人不著目的的在街上走著。星空中的月亮已經升得老高,仿佛在訴說著現在不早了的時間。
“鐺,鐺,鐺......”遠處的鍾樓連續敲響了12下。已經12點了。鍾聲拉回了陶艾棠遊離的魂魄,一陣疼痛從右手手心蔓延開來,瞬間傳遍了全身。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嫣紅的鮮血從他手心滴出在空中拉出一條紅線最後掉在地上,綻放開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原本握在手裏的一副耳環已經被他緊握雙手的力氣給擠進了肉裏。那耳環是他準備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她的生日已經過去很久,可是陶艾棠卻始終念念不忘補上這份因分隔兩地讀大學而無法準時送到的禮物。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送出去。
把右手中的耳環放到左手拿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的,陶艾棠將自己的右手湊到了嘴邊,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那傷口。血腥的味道頓時鑽滿了整個嘴巴。沒來由的嗜血衝動似乎在強迫著他做些什麼。他的麵孔開始變得扭曲,嘴角翹起的微笑顯得如此的殘忍。看了看路上已經稀少的車輛,他有了一個想法,一個近乎變態的想法,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讓那女孩一輩子都深記著今晚,一輩子都活在自責中。
遠處出現了兩束燈光,伴隨著低沉的發動機聲音。一輛車正開過來了。衝動變得如此的強烈,報複的快感似乎已經提前在愉悅著陶艾棠的心情。
車行過,他衝了出去。一聲刹車的尖響,一聲碰撞。陶艾棠躺在了血泊中。生命正在流逝,報複已經完成。可是預想的快樂並沒有來臨。他
後悔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似乎更看到了他們淚流滿麵的模樣。值得嗎?他問自己。為她如此值得嗎?就算她自責了我就真的會快樂嗎?
陶艾棠哭了,此刻的他是如此的留戀這個世界,如此的留戀著從他身體中不斷逃跑的生命。後悔與悲哀,淚水滑過眼角,帶出了他最後的一點力量,他離開了人世。
夜依舊冷。月亮依舊朦朧。但人卻不在了.....
如百鳥歸巢,又如奔流入海。萬千的思緒一瞬間的集結。仿佛隻是刹那間的,陶艾棠又恢複了意識。
止不住的悲哀如同從他死亡的一刻跨越了空間和時間又傳遞到現在,畢竟對他而言上一秒,自己正在死去。他繼續哭著,用著不知道失去生命力的身體又從哪來的力氣,他放聲大哭著。可是自己聽到的卻是一陣如野貓發春的小孩啼聲。哭泣頓止,他被嚇住了。
緩過神來的他才開始注意起周圍,此刻定不是自己自殺的地方。反而象間臥室,隻是風格很是古樸。房間裏唯一一張床上正躺著一位臉色蒼白的年輕女子。她帶著一種熟悉的微笑看著陶艾棠,那微笑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知道自己沒死一定很高興吧。他想,最好連自己自殺過都別知道。死過一次的陶艾棠變得成熟了也懂事了。他不願意父母再為自己擔心。
正準備繼續打量四周的環境,屁股上卻傳來一陣巨痛,還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啪啪響音。有人在打自己的屁股,羞愧和疼痛弄紅了陶艾棠的臉,卻在下一刻又變的如僵屍般的慘白。注意起自己的陶艾棠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變成了一個嬰兒,被一個穿著奇怪的女人抱在懷裏。並且全身的皮膚還皺皺的顯得惡心而又難看。
到底怎麼回事?陶艾堂越模知道了現在的情況。自己被床上的那個女子,準確的說是自己的又一個母親給生了出來。可是,自己不是死在公路上了嗎?又怎麼會變成個嬰兒出現在這?
使勁閉了閉眼睛,陶艾棠祈禱著自己是在做夢,今晚的一切被那女孩拒絕以及自己的自殺都是一場夢。但是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什麼都沒變,隻是床上那位自己的母親似乎有點焦慮的看著自己。並且屁股上的疼痛變得越來越強烈。陶艾堂知道每個小孩出生的時候都必須哭出聲來,要不很容易夭折。所以對於新生的小孩都會有接生婆在他屁股上使勁的來上幾下,把孩子打哭了,便能將他從母親體內帶出的濁氣排出,這樣才能開始呼吸,開始生命。可是要自己個20來歲的小大人哭鼻子,還是被打屁股打的哭鼻子,陶艾棠怎麼都有點不好意思。
見手中的孩子並沒有如預想中的哭泣,抱著陶艾棠的那名婦人也有些急了。嘰裏呱啦的對著床上的母親說了幾句,可惜陶艾棠聽不懂。然後又舉起手使出吃奶的勁拍打著陶艾棠的屁股。估計她和她老公打架也沒這麼大力氣。隻幾下工夫,陶艾棠的屁股就變得通紅,還隱隱有些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