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霧氣愈加的濃烈起來,看起來,這海麵已經暫時被水虺控製了。不僅是霧氣,海麵開始翻覆起來,木船也漸漸地顯現出支離破碎的感覺。
木船上,四個人艱難地維持著自己的站立。浪變得越加的凶殘,修為最差的澤蘭已經臉色蒼白的蹲在了角落,胃裏不斷的翻覆著。
陸天三人,也隻有宇文成都還可以有餘力對付水虺了。可偏偏這水虺狡猾的很,根本就不給他們正麵交鋒的機會。即便宇文在強大,沒有攻擊目標的情況下,也隻能是幹瞪眼。
陸天低頭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加緊蹙,船隻已經開始進水了。就算水虺不主動進攻,隻是這麼耗下去的話,他們也會被這漫無邊際的巨浪所吞沒。
“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宇文成都有些急躁的罵道。
不要說是成都,就是一向沉著冷靜的楊燁都有些不安了。倒是陸天,還能盡量的保持著自己的冷靜,不過,他的雙眼血色已經漸漸地變深,眼睛的燥熱不可阻止的傳導到了心髒。若是不能及時的引導的話,暴走是肯定的了。
所謂水虺,說的通俗一點便是水蛇。不過,這水蛇卻有著奪人性命的毒素。水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再五百年化角龍,千年化應龍。
眼前的水虺,已經不隻是簡簡單的小水虺那麼簡單了。
“水虺,你早該化蛟,為何要在這裏奪人性命?你可知,這是違逆天道的作為,從此再無化龍的機會?”陸天的一聲暴喝,當真起了作用。
那藏在霧氣之中的水虺,終於又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隻不過,陸天他們還是沒有絲毫的辦法,畢竟這水虺的頭顱是在半空之中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飛起來。
水虺吐著猩紅的信子,語氣之中的暴躁不言而喻,“你懂什麼!我已經在這海域之中修為千年,早已經化為蛟龍。天道?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天道,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生存法則,其他的,不過虛妄。”
見到水虺開口了,陸天心底還是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水虺是心存怨念。若是能夠解開他的怨念,這劫難也必然可以解除。若是不能揭開,到時候再決死一戰也未可知。
陸天深吸了一口氣,“天道不可違,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說不存在天道,豈不是信口雌黃?”
水虺一聽這話,仿佛被觸怒了心底的禁忌一般,海麵上的浪更加的猛烈了。水虺的頭顱再次化為了人形,那個襤褸的少年。隻不過,與之前的稚氣未脫不同,此時的水虺麵容近乎扭曲的猙獰,到底是怎麼樣強大的怨念才會讓他這麼恨。
“怪隻怪,我隻是一隻沒用的水虺!當年,我與愛人在這海域之中修為,隻待一日化為應龍,也脫離這一方之水,與她海角天涯。可誰知道,這一切都因為那件事而徹底的改變!”
水虺越說越激動,海麵上的浪花也越來越高。
“我們的孩子,被人類的漁民捕捉,我的妻子不過是為了找回孩子,可他們卻將我們的孩子活活的剝皮抽筋。我的妻子質問他們,為何如此,你可知,那些卑鄙的人類是如何回答我們的?”
陸天點點頭,他的心底想到了一句話,“為虺弗摧,為蛇若何”。這話的意思並不難理解,小蛇不打死,成了大蛇怎麼辦?
在人類看起來在正常不過的作為,對於眼前的水虺來說,卻是滅頂之災。可以想象,得知自己的孩子竟然被剝皮抽筋,該是何等的傷心欲絕。
水虺的妻子,一怒之下,不過龍宮太子的約束,揚起滔天巨浪,將這漁民徹底的埋葬在海底。可她心底的怨氣卻沒有因此消除,她不斷的尋找著漁船,將那些漁船徹底的毀滅。這才有了海上怪物——蜃的傳說。她的這作為,毫無疑問,已經觸怒了龍宮太子。
龍宮太子,作為神的一員,自然不能讓水虺這麼繼續下去。這龍宮太子也是嫉惡如仇的主,不由分說,將水虺的妻子打得形神俱滅。作為刑罰,這難免有些公允。可若是在人類的眼中,卻是拍手稱快的作為。水虺不滿龍宮太子的作為,不斷的申訴,以致觸怒神罰。
龍宮太子被罰宮中思過,百年不得出門。水虺本已經化為蛟龍,卻被神罰重新降為水虺。並且,一生不得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