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肆一時間幾乎都像是沒有聽懂端木青這句話的意思,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其實這個事情在端木青的心裏已經糾結很久了,她一直都知道雪女的異能最大,其實生命也最為脆弱。
這幾天想到秋白的事情,自己也想到了雪女的異能,後來又問過了離長老,確實是如同她心裏所想的那般,曆任雪女,沒有一個活過了三十歲。
這件事情,讓她十分的彷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韓淩肆。
甚至於,一度她考慮過要不要成親。
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再一次放棄他們在一起的機會,人生短短幾個秋,若是就連這一點時間都不能夠把握的話,那這一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她知道,韓淩肆是要繼任東離皇帝的,而她是發了誓要帶領隱國人回到故土的。
所以,一開始,她就知道,其實他們是注定了要分離的,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抓住眼前的幸福,再一起一天是一天,至少以後不會後悔。
至於到時候兩人分別,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借口,她有她的子民要顧及,他有他的天下要打理。
端木青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韓淩肆將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偉大的皇帝,甚至是這個大陸上偉大的主。
她也從來都不會懷疑自己會完成不了她是身份賦予她的責任,所以,其實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隻是她從來都不敢對這個男人說明。
說到底,這場婚姻,是她自私得來的。
韓淩肆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端木青:“青兒?!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方才的鼓起的勇氣,在說完那一句話之後就已經如同流水般泄露了,這個時候韓淩肆再問一句,卻讓她如同委屈了想要哭了。
她隻能夠選擇轉身,然後將房門關上。
她無法麵對他,也無法麵對他們身上的大紅色喜服。
她記得,今天他說,他們要永遠永遠永遠在一起的。
這樣的事實在這個時候擺出來,是多麼的諷刺。
“青兒!”韓淩肆麵對著緊閉的房門,眼睛裏有些瑟瑟的淚意,他很少流淚,更不要說是為別人。
但是這個人是他的妻,是他一生誓死要保護的人,她方才那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將他很少有的幻想徹底的打破了。
除了這兩個字,他發現根本就什麼都說不出來。
端木青背對著房門,眼淚簌簌而落,如同那年的滾珠紗,從麵頰上滾落。
對不起,韓淩肆,我永遠都沒有辦法陪你到白頭。
若非今日秋墨的出現,我會給你一個幸福的假象。
然後再兩個人各自相安一方,我以為我們可以做到的。
韓淩肆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
為何突然來到的一個人,會給他們帶來這樣的災難。
陡然間轉身,那邊那個紅頭發紅眼睛的男人還是懶洋洋的倚在那裏。
看到韓淩肆赤紅的眼,秋墨隻是聳了聳肩,然後如同嘲諷一般道:“這與我無關,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更加不會知道,但是這本來就是個事實,不是嗎?”
說完之後,還十分得意的笑了笑。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穿著新郎喜服的男子眼睛裏竟然也出現了紅色,但是,那是因為憤怒而衝血。
還有完全理會過來是什麼情況的時候,那個紅色的身影就陡然間撲了過來,速度之快,簡直讓秋墨都有些咂舌了。
看來這些大陸的人,也有些本事的人嘛!
隻是,這對於他來說未免有些太小兒科了。
伸手輕輕一拂,他方才靠著的銀杏樹陡然間就斷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下來,直接砸向韓淩肆的腦袋。
但是韓淩肆絲毫都不在乎這一點,仿佛完全沒有看到這一點似的,徑自向那個男人發起攻擊。
秋墨微微眯了眯眼,嘴邊的笑意卻十分詭異:“硬骨頭?我喜歡!”
這一次倒還真是想要跟韓淩肆交手了,而且用的是華天大陸上的武術,並沒有用異能。
這一點讓韓淩肆意外,但是同時也知道這才是自己可以取勝的關鍵時候。
竟然敢威脅他的青兒,要他挫骨揚灰。
若非今日他的出現,他們還是好好的,還在感受著他們在一起的喜悅和甜蜜。
想到門後麵的人此時一定心神無助著,心裏就如同刀絞著一般的疼痛。
心裏這樣想著,手裏的招式也就更加的狠毒了些。
秋墨顯然是低估了韓淩肆的武功,對手沒有幾招,就發現之前跟自己練招的人都太弱了,回去得要將他們都放到血池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