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官匆匆走近車轎,恭身問道:“車內可是天和門的夏濟琅夏大人嗎?小官高許有失遠迎,還望大人多多海涵。”說罷急忙輕輕揭開了車簾一角。
夏濟琅在轎內哼了一聲,下了車轎,也不說話,揚頭快步走進衙府院內。
三家鎮依舊還在喧囂連天,熱鬧非凡。被宏盛武院選中的外地男兒,正淚眼汪汪地與家人告別。而沒被選中的那些瘦弱男丁,則垂頭喪氣的扛起行李,罵罵咧咧地紛紛離去,到是一同陪伴而來的家人暗自歡喜。
縣衙依舊還是那麼冷清,半舊的後院客廳內,隻坐著廖廖四人。正主位自是夏濟琅夏大人,賓位首坐竟是馬夫黎時衛,縣官老爺高許才能坐第二位,其後又是衙門師爺關滬。
眾人客氣一番後,夏濟琅便直入主題,問道高許:“這宏盛武院的來路,你可知道嗎?”
“回大人話,小官也知道一些”高許清了清嗓門回道:“武院主事的叫項伯,其祖上都是行武出生,其父還是項國大將軍,身世到頗有些顯赫,自從家族沒落後,項伯便來到此地開了武院謀生,此人到也中規中矩,不敢造事。”
說到這裏,高許停了下來,偷偷看著夏濟琅的表情變化,以便知道下麵該怎麼說話。
夏濟琅隻顧喝茶,麵無表情。
高許隻得撿些不著邊際的話來說:“這項伯到也勤儉,還發動學員自種瓜果蔬菜,以此來解決武院的吃飯問題。”
“咣”夏濟琅把茶杯重重按回桌麵,隻是聲音大了一些,在靜寂的廳內顯得十分的刺耳。
高許自感敷衍,又忙說道:“這項伯到也有些本事,前年豐穀縣來了一幫土匪,專幹殺人劫財的惡事,還是項伯領著武院的人去,才滅了那夥土匪。”
“你們衙門的役差,都是吃瓜果蔬菜的嗎?”黎時衛冷聲說了一句。
高許愧笑一下說道:“黎太尉有所不知,那夥土匪也不知是從那裏竄來的,個個凶悍異常,傷了役差十幾人,也沒抓住悍匪一人。”
“如此說來,那麼宏盛武院培養出來的徒弟,也比役差厲害多了?這些年來,他們又培養了多少這樣的徒弟?”夏濟琅目光如劍,冷冷盯著高許。
高許如坐針氈,額頭已滲出細汗。師爺關滬忙站起身來,作揖說道:“豐穀縣與我們三家鎮地方小,人力薄,我們也……”
“啪——”夏濟琅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嚇得關滬不敢再吭一聲,惶恐跪在地上。
黎時衛忽然間已經明白了夏濟琅剛才說過的話,欲調西魔頭來三家鎮,看來是要對付宏盛武院的了,因為武院太過紅火,學員又廣遍三郡,似是一種隱患,如要起事造反,那簡直就是一呼百應……。
廳內片刻沉靜之後,又聽夏濟琅和聲說道:“這三家鎮果然名不虛傳,本官還聽說此地的宋公府,來頭也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