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山深深看了王禪一眼,同樣轉身離去。
“咳咳......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難道這就是世外高人該有的姿態嗎,看來我得多學著點。”
王禪又是咳出一口鮮血,嘴角揚起了笑容。
“放心,你是永遠等不到那天了。
一聲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
隻見一個黑瘦老者在離王禪十步遠的距離駝背而立,仿佛一直站在那裏。
那老者身上罩著一件黑袍,抬頭看著王禪,雙眼瞳孔仿佛燃燒著碧綠色的火焰,神色複雜道:“我實在是想不到當初那個如螻蟻一般弱小的小和尚,竟然也能達到今天這個地步,與你相比,無論是我還是你師父,這一輩子簡直都是活在狗身上了。”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已經被逐出少林了。”說這話時,老者眼睛卻是看向了遠處的智無。
“冥火老狗,你這是送死來得嗎?要出手就抓緊的,別磨磨蹭蹭,放心好了,那個和尚不會出手的。”王禪看著冥火尊者,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
他還是一個後天武者時就不曾怕他,更何況現在了,現在的他簡直是蔑視他。
在王禪眼中,冥火尊者不過是個故步自封,行將朽木的老家夥而已。
套用某人的一句評價,那就是塚中枯骨。
“你以為和我一樣晉入天人境就可以贏過我嗎?”
“境界不穩兼又身受重傷,還敢口出狂言,簡直是在找死!”
冥火尊者冷哼一聲,右手抬起,頓時間,一道道幽森碧綠的火焰騰空而起,在空中凝聚出一個個骷髏模樣,凝視著王禪。
當初在黑風山時,王禪隻能是躲在智真的背後。
可如今,在麵對重重冥火包圍之下,他麵色不改。
“故弄玄虛!”冥火尊者冷笑一聲,右手朝前一揮,隻見那漫天的碧焰骷髏轟破空氣,朝王禪激射而去,整個空間充斥著“嗚嗚”的悲鳴之聲,漆黑的夜空被映照得綠油油一片。
等等,他怎麼不閃躲?
看著王禪那詭異的笑容,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大對勁,好似算漏一些什麼東西。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轟隆!
整個昌隆城上空忽然烏雲密布,這是一種比夜空更為深沉昏暗的顏色,如同深淵。
而藏劍峰上方那一塊烏雲之中,更是有著青色電光亂竄纏繞。
就在那些碧焰骷髏將要將王禪吞噬時。
轟!
一道水桶般粗細的青色雷光落下,瞬息而止,直接轟在那碧焰骷髏之上,瞬間將其吞沒。
冥火尊者抬頭看著那張在雷光中漸漸模糊不清的笑臉,一股深深的恐懼從心底升起,嘴裏則是不斷呢喃道:“竟然妄想利用天劫,瘋子,真是個瘋子......”
幹擾天劫會是個什麼下場,冥火尊者再清楚不過,因此他不再留戀,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隻可惜,已經太遲了。
昌隆城裏那些江湖人士怕是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天晚上發生了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撼。最後那將昌隆城外整片山脈徹底夷為平地的雷池,一度讓他們懷疑是否是到了世界末日。
......
一處空曠的天地,天空中正飄著鵝毛大雪。
就在這時,半空中忽然出現一扇光門。
光門漸漸消散,一道人影從空中摔落,狠狠砸在了雪地上。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天劫下僥幸逃生的王禪。
他臉色蒼白,抬頭看了一眼周遭環境。
發現自己應該處在一處渡口,隻聽四周驢鳴馬嘶,夾著人聲車聲,人潮擁擠,沒有一個人發現從空中摔落的他。
他看了一眼遠處,隻見河水已然結冰。
水麵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車,許多要渡河南下的客人都給阻在了渡口,無法啟程。渡口上雖有幾家客店,但北來行旅源源不絕,不到半天,早已住得滿了,後來的客商也無處可以住宿。
這才有了眼前這幅景象。
王禪緊了緊身子,竟然感覺到一絲冷意。
自從修煉開始,他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得找個地方把傷勢養好再說。當然首先得先了解,這究竟是哪一方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