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做事效率就是高,否則聞芷也不會放心將這麼大一個別莊交給他打理。
這是宣帝賜給她的一塊地皮,後來被聞芷改成了住宿的地方,不過她常年住在宮裏,這個地方還真沒來過幾次,裏麵的景物布局都是由元清一人打理的。
聞芷在玉人還有襲人的陪同下走進莊子,同行的三位侍女也下了馬車,安靜的跟在三人後麵。
清早,寒意削骨,腳站在地麵上都有一抹冰冷直刺肌骨,站了不過一會兒就感覺整個腿都凍得麻木了。
元清吩咐好底下的人將聞芷的要歇息的地方打理好,此刻便站在大廳門前等候。
遠處人影還未走近,他便急急迎上去,借著大廳內傳來的微光,乍眼便見聞芷的臉色十分不好。
精致的麵容泛著蒼白虛弱,連一向不點而朱的菱唇也少了幾分豔色,脆弱的像個瓷娃娃一般,讓人好不心疼!
元清心底漏了一拍,回過神滿臉懊惱的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瞧他這豬腦袋,自家殿下畏寒,他竟然還讓殿下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涼,他真該死!
連將幾人迎進大廳,對著一旁的侍女喝道:“還愣著幹什麼,給咱家準備好薑茶,可別讓咱家的殿下凍著了!”一張清秀還未脫離稚氣的臉蛋說出命令的話確實讓人很難信服,但奈何在宮中幹過一段時間,那一身掌監大太監的氣勢不怒自威,但也為他打理這個別莊省了不少麻煩。
侍女被她這一聲冷喝一嚇,忙退下,小碎步向著廚房跑去。
見到那侍女受到驚嚇的模樣,聞芷也知道是自己讓他們擔心了,笑著望著元清,打趣兒道:“元清,你這模樣還真有幾分你幹爹的樣子。”
被她這麼一打趣兒,元清先前喝氣指使侍女的氣勢完全都沒有了,他撓了撓後腦勺,臉上此刻才浮現出一抹這個年紀該有的羞澀,烏亮的瞳仁裏有一絲崇拜的光澤:“殿下你就不要打趣奴才了,奴才哪能和幹爹比啊!”他口中的幹爹自然就是元白。
聞芷將他的神色淨收眼底,微微歎了口氣:“元清,可怨本殿將你送出宮去?”清冷的月眸望著他,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神情,哪怕隻是一絲的怨恨和不甘……
可聽她的話,聞清麵上滿上惶恐,他急忙忙擺手道:“元清怎敢,殿下和幹爹是為元清好,在宮中元清無權無勢,若不是有幹爹和殿下罩著,元清怕早就活不成了,我又怎敢怨殿下呢!”神情真切,不見絲毫作假。
此話一出,不隻聞芷,便是連玉人和襲人眸色都緩和了幾分。
聞芷滿心欣慰的看著麵前人,在她心裏,她一直將元清當做弟弟,此刻看著那雙烏黑發亮大眼睛滿是真誠的望著自己,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詭異感,那個當初被她和元白從一群公子哥兒手中救下來奄奄一息如同快要斷氣的小奶貓,現如今已長這麼大了。
時間……過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