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這個在他心底曾經猶如天神般的無敵將軍,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個癲狂成魔的可憐女子。而這一切,卻完全因為那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你為什麼還不去?”
倏然抬頭的女子冰冷如刺,駭的張豐雙膝不由自主的一軟,竟是直接單膝跪在地上。空白的腦子轉了許久方開口道:“王爺,他若是來要這青州,張豐便是拚死也要護的你的周全。你又何苦去求那楚懷遠?你……”
“啪!”
話未說完,一記閃亮的耳光已經甩在了他的臉上。那本是容貌極美的女子已然被怒火燒的麵目猙獰,張口便指著跪在地上的張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來管起本王的事情來了!你不要以為現在你是大將軍,本王就不敢殺你!滾!”
跟著她馳騁沙場多年的張豐從來沒聽過她對自己說這麼刻薄的話。從最後那個字落下,那已經紅腫的臉上已經死灰一片,而那十指緊握的雙手更是微微顫抖!
驀然起身,不再多說一句,既然如此,那好!他便去幫她尋那狼心狗肺的楚懷遠來,看看這場戰爭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而其實,此時的南疆也好不到那裏去。因肆意挑起戰爭,破壞六年前簽訂的那份和平條約,北楚和西漢未免禍及其身,在慕容成奕提出聯盟的那一刻,三方便已經製定了戰前計劃。
先由兩國攻取邊疆城池,來分散楚懷遠的注意力,而東武則借此良機,先奪取謝微衣手中占領的四座城池,而眼下,四座城池已經收複了三座,那麼,餘下三個國家的主力便是開始全力攻打南疆之際了。
最後的戰爭即將打響!嗷嗷無恥的分割線……
“啟稟皇上,青州告急,鳳玄王請求支援!”
南疆帝都鳳城皇宮內,愁眉緊鎖的年輕帝王正盯著桌前的那副疆域圖發呆,冷不防殿外一太監突然手持一竹卷闖了進來。
青州!又是青州!楚懷遠隻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了,倏地轉身朝那太監便是狠狠一腳踹了過去,怒不可遏的罵道:“拉下去砍了!”
那太監本來見這些天,因前方戰事吃緊,這皇上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自己是想著能避就避,唯恐惹禍上身,偏生這時又生出這樣的事端,如今聽這皇上竟要斬了自己,頓時麵色如土撲通一聲癱在地上磕頭如蒜:“皇上饒命啊!皇上……”
然而在這生命如螻蟻的皇宮裏,又有誰會來憐惜這樣一條卑賤的生命,片刻間,便閃進來兩名帶刀侍衛,如狼似虎的抓住那簌簌發抖的小太監就往外拖。
那太監恐慌之下,全身頓如一條死蛇癱在了那裏。而之前緊握在他手裏的那根竹卷便嘀嗒一下滑落到了地上,開始朝那桌前方向滾去。
“等等!”桌前,一玉冠束發,蟒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彎腰撿起腳邊那個竹管,突然出口喝止道。
楚懷遠已經失去了理智,見那人突然出聲製止,陰沉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疑惑。“皇叔,可有不妥?”
那人忙著將那簌簌發抖的太監留下,隨後踱步到他的麵前勸道:“皇上,這青州現在還不能棄!如果東武軍隊攻陷了青州,那到時三國主力分別從不同的方向來出擊,到時候恐怕難以應付啊!”
那人驀然一番言語頓時讓楚懷遠驚出了一身冷汗,不可否認,青州如果被東武占去了,以現在南疆的兵力,恐怕再也無暇分身來對付這東武的兵力。這樣一來,整個南疆便會如一塊肥肉,被其他三國給分食幹淨!
“慕容成奕!我與你勢不兩立!”
“砰”的一聲巨響,那上好的香沉木書桌,竟是被這個雙目如赤的暴戾男子一掌劈了個粉碎!
隨著那塵煙彌漫,勸他的那名中年男子足尖微點,頓時不露痕跡的後退幾步。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卻是看著那個比自己年輕近二十的帝王閃過一絲惋惜。
“皇叔,那你可願意帶兵去青州解困?”
平靜下來的楚懷遠已經是無計可施,他不得不再次將希望放著這個已經逍遙了近二十年的南平皇叔身上。
南平皇叔……楚秋離驀然聽到自己的侄兒居然要派他去青州,兩隻眼睛頓時瞪如銅鈴!脫口而出:“不願意!”
楚懷遠雖是知道他這個皇叔是個不問世事,閑雲野鶴一隻。但從戰亂爆發,他出現在自己麵前之後。他已然將他當成了這個皇室成員當中最重要的一名,是而才會將如此重任托付給他。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行徑怪異的南平王居然一口就回絕了自己,胸口一睹,臉色頓時非常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