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華封三祝(1 / 2)

原硯其人,略知天文異象,稍曉地理奇物,唯獨沒有可拿出手的才藝,此事齊豐迎自責很久,也隻得作罷。

就在出神時,有文官提出玩擊鼓傳花,以“壽”為題,國君瞧著按耐不住的孩子們,欣然同意。

“接著。”六皇子最喜斯文鬥詩,手下取了盤中花球跳過裝作知禮的七皇子拋球給了齊幕岑。

“六哥。”七皇子鼓著腮幫子,哼哼。

“你小,別出來丟人了。”他和七皇子都隻是嬪妃所出,所以一直相處很好,說話也不多思考。

國君哈哈大笑,“老六你別總欺負小七。”

“是是是。”六皇子一看齊幕岑已把球往下丟,略不耐煩的背過身敲起了小鼓。

“鼓來一聲盼天福,鼓來二聲求國安,鼓來三聲是人間,無災無害太平年。”

“鼓來一聲跪康健,鼓來二聲祈明心,鼓來三聲是我願,開開心心永無憂。”

國君凝視著自在自得唱擊鼓歌的六皇子,眼角微微濕潤。齊豐迎捏著酒杯,長長歎氣。

你說他腦中空空,卻不知他早已看明了塵世。

鼓點敲得節奏而急促,鼓點一停,早有準備的青年俊才自覺起身,一長溜壽詞就脫口而出,感情豐富麵目到位。兩輪下來,有十多位都得了國君賞賜,眾人掌聲都拍的微紅。

“伍小姐蕙質蘭心,才思敏捷,可稱華都大家閨秀之典範,伍大人教女有方。”伍晴玥素來被譽為才女,就算不提前準備也定會以詩詞豔驚四座,有她在場,其他人從不想爭那頭名。國君第一次見她,也不確定傳言是否誇大,直聽到詞句一出,深為驚豔。

被點名的伍明憲棱角方正,眉濃眼大,生有剛正不阿之態。其身為兵部尚書,掌管軍事諸項調動,為官期間手段強硬不見軟姿,得罪過不少官員。

國君見他隻是稍稍點頭,並無喜悅之色,知道他還是不服之前被陷害入獄之事,連忙安撫道,“聽聞伍大人射箭極佳,今年秋獵你可要好好教教朕。”

“臣不敢。”

秋獵古來即為皇家每年活動,但如今立夏剛過,國君就考慮起了秋獵之事,讓人頗為奇怪。

“伍大人忠心為國,兢業操勞,來,敬伍大人一杯。”

伍明憲趕緊起身,一口飲盡。為怕誤事,他從不喝酒,但若喝,也必定高興之極。

眾人這才聽明白,然最近兩位重臣下獄又翻案,掌控所有的中司令卻不擔一點罪責,讓人難不生微詞。

“六皇子這鼓敲的有意思,才回華都的兩位才子都沒點到,讓我們一眾期待的人很是遺憾啊。”孟品辭飲了兩杯酒顴骨邊就帶上了濃濃緋色,少見的入情,直看的近的遠的小姐貴婦們口幹舌燥。

齊幕岑遙遙敬酒,“幕某不會賦詩,孟大人饒了在下。”

“那齊公子呢?眾人都說齊公子博學好識,那琴棋書畫必定有一擅長,亦或門門全通,今天是國壽,就拿出點拿手好戲讓大家見識見識?”

疑惑的看熱鬧的目光向原硯轉過來,她起身,作揖,“要讓孟大人恥笑了,後輩年少多隨父漂泊,不擅任何才藝。”

滿座一驚,竊竊私語聲四處交錯,齊太史之子,國君欽點的皇子陪讀,無一精通?

“齊公子真謙虛,你兩年前做的賦還尚在東陽山供人學習呢。”說話之人原硯不識,但他旁邊笑嘻嘻打招呼的叢逸陽她很熟悉,這應是他的父親,吏部尚書叢理文。

原硯看向那瞿瘦精練,眼神犀利的中年男子,心中有些不懂他為何為難自己,難道他不知她同叢逸陽關係較好?除非,他是想試探自己。

麵露難色,原硯袖中手緊緊掐著手腕內皮,憋出眼眸略紅,低低道,“自不小心墜樓,傷了後腦後,每次後輩握筆作詞,便隱隱作痛,幾次苦不堪言後,後輩已不會華麗文辭,出口成章。”

齊府和何府的事,知道的人多的是。

“此事太後與顰惜都曾知道。”穆顰惜耿直的追了一句。

原硯蹙眉,果然下刻門為德的聲音又冒了出來,“齊公子倒是和長藝郡主關係非常好。”眼斜嘴撇,語意不明,但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門為德真是門萬裏的好父親啊,原硯剛要為穆顰惜的清白解釋一番,六皇子已丟開鼓槌,站在了場中,朗笑高聲,“門大人可別撇了本王,為了逗樂後宮最清心寡欲的人,本王也是用了很多精力的。”

哄笑一片,片刻解了難堪。國君上身微靠前,直點那下麵湖藍色長袍,“太後要是知道你又調侃她,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六皇子憨憨的摸了摸後腦,繼續笑道,“齊公子不會琴棋書畫,平時隻愛說些奇聞軼事,本王看呐,就叫他用這裏的物品給國君做賀禮,諸位,你們覺得本王這提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