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凜凜,郊外的古道上已經沒有過往的行人,徒有一輪孤月掛在碧空,道邊枯朽的梧桐將月光剪碎成斑駁的影,鋪在了空闊的道路上。
冷月無聲,寒蟬鳴泣,古道的夜晚一如往昔的靜寂。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聲音逐漸接近,馬蹄聲也越發急促。隻見一人騎馬從黑暗中飛奔而來,如一道疾電。月光掩映下,馬背上的人麵色卻是蒼白而憔悴,他劇烈地喘息著,像是重病在身隨時都有可能從馬背上墜落的樣子。
可以看見古道盡頭零星的幾盞燈火在昏暗中苟延,青玉鎮已經近在咫尺了,馬背上的人重重地揮下一鞭,快馬一聲長嘶隨即加快了速度。
這幾日的亡命之途算不清已經遭遇了多少次伏擊與追殺,不過到了青玉鎮就過了帝淵閣的勢力範圍,終於可以安心地休息一晚了。那人暗暗心想著,突然一道黑影從道邊的林間射出,他雖然身心俱疲,但還是本能地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了,躍至空中的刹那才看清從樹林射出的竟是一根竹節,猶如勁弩般橫穿馬腹。快馬又是一聲長嘶,撲到在地。
宿鳥驚覺,從林間陣陣飛起,待那人再落地時,十名黑衣人已經站在他的四周,他們一身黑色裝束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隻有一人與其餘九個不同,他戴著一副白玉麵具,遮住了麵容,但是卻遮不住他銳利的目光。
“‘風過雲跡去,百裏不留痕’想不到名動江湖的‘雲痕指’柳誌豪竟然屈尊在帝淵閣作一名帝仆。”那名戴著白玉麵具的男子開口道。
旁邊的黑衣殺手打量著柳誌豪,不禁心想,雲痕指堪稱天下第一指法,況且眼前的人能從帝淵閣的勢力範圍逃至此處,他也一定有著不可估量的功力。
“幾位也都是江湖上聲明顯赫的人物,不也同在下一樣作回了無名小輩?”柳誌豪回應著,心中卻懷疑:帝淵閣下達追殺令素來絕密,就算是帝侍,與此事不相幹的話,也絕對不會知情。這些殺手居然會得知此事,並且提前在這裏設下埋伏。如此一來,青玉鎮此時也一定雲集了大量高手。
白玉麵具男子目光犀利地盯著柳誌豪,又說道“為了那件東西,閣下不惜背叛中原第一大勢力,那究竟是怎樣的寶物,在下很想開開眼界。”
柳誌豪聽了這話悚然一驚,果然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盡管內心慌張,柳誌豪表麵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他微揚嘴角似笑非笑道“如此寶物,你以為我會帶在身上?”
“你以為這樣說,我們就會讓你離開?”白玉麵具人卻顯得更為平靜,他身邊的黑衣殺手卻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強弩之末,不穿魯縞。我們上!”其中一名殺手說著抽出了一柄柳葉刀,直取柳誌豪要害而去,此人抽刀迅捷,從抽刀到劃向對手隻在眨眼之間,勢若疾風。但柳誌豪身法更為敏捷,他後撤數步待刀勢減弱之時微微側身,駢指點向了黑衣殺手的肩井穴,雲痕指法仿佛在空中劃出淡淡地雲跡,身姿優雅,有如閑庭漫步。看似飄若浮雲的一指,那中招之人的肩膀好像被注入了一股翻江倒海般的內勁,手臂瞬間麻痹,不由得鬆開了手中的短刀。柳誌豪趁對手沒法招架之時,雲痕指再次點向他的命門穴,命門穴是經絡上三十六大死穴之一,一旦被雲痕指點中則必死無疑。可是就在這時,其他八名黑衣殺手接連出擊,絲毫不給他機會。轉瞬間的刀光劍影,殺機畢現,柳誌豪隻顧躲避卻沒有還擊,他在等待,等待對手的勢頹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