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懸崖邊上,一個少年奮力抓住崖邊的樹藤,尚顯稚嫩的雙臂因過度用力而潮紅顫抖。他雙眼死死盯著離身子隻有兩尺遠的一株火紅色靈藥,咬著牙伸手去摘。
“火靈葉,在宗門裏麵可以換一枚煉氣丹了!”
這少年麵龐清秀稚嫩,但雙腮微微鼓起,眼中的堅定讓他看起來別有一種魅力。
他叫做柳源,是氣靈宗的一個普通外門弟子,今天上山采藥實在是逼不得已,因為他的煉氣丹已經用光了,再不換取的話那就沒辦法修煉了。
“想我堂堂柳家大少爺,竟然也淪落到這種地步。”
看著身下空蕩蕩的懸崖,柳源內心就生出恐懼感,可他苦笑一聲,依舊用力一蕩,險險地將火靈葉摘到手了。
兩旁都是參天大樹,走在回宗門的路上,柳源盤點今天的收獲。
“兩株青火藤,一株火靈葉,這隻能換到兩枚,唉……算了,也不錯了。”
看著背簍中可憐的三株靈藥,柳源無奈,不過很快又笑了出來。
柳家,在紫霞城都是一等一的大戶人家,身為柳家的大少爺,按理說柳源不可能如此落魄才對,像一些小家族的少爺,待遇都比他好。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柳源隻能暗罵蒼天無眼了。
他從小就沒有修煉天賦,別人修煉一年可以達到造氣境三重,而他必須花上四倍時間才可以。也正如此,家族大部分人都不同意把資源花在他這種廢物身上。
“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柳家的發展,我看你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兒孫罷了。”
想著家族長輩的可恨嘴臉,柳源就覺得作嘔。那些人不就是想給自己後輩多搞些修煉資源嗎?何必如此冠冕堂皇?
甩甩頭,柳源不去想這些事了。
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他經常自己進山采藥回宗換取丹藥,對他來說,出門在外,對父母永遠是報喜不報憂。
“你們看,柳大少又去采藥了,胃口還真是大啊!”
“宗門每個月都分發五枚煉氣丹,用在他身上已經是浪費了。我覺得,換再多丹藥都是徒勞。”
“廢物的世界我們不懂,可憐喲,修煉那麼多年,還是造氣境三重,這真是天賦異稟啊,哈哈!”
回到氣靈宗,一些弟子看到柳源之後便忍不住竊竊私語,幾乎人人看向他時都帶著諷刺、鄙夷。
周圍嘲諷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些人甚至光明正大地嘲笑。柳源緊了緊背簍的繩子,麵無表情往前走。
這種待遇他經曆得太多了,習慣成自然。柳源明白,自己的確是修煉廢物,別人可以看不起自己,但自己絕對不能輕視自己!
越被別人嘲笑,他臉上就越加堅毅;越被別人看不起,他就越加挺直腰杆。他要告訴所有人,一切諷刺、白眼,都無法對他造成打擊。
沒錯,他隻有造氣境三重,可那又怎樣?無論修煉再怎麼緩慢,總比停滯不前好。
不一會兒,嘲諷聲漸漸弱了下去,但是周圍人並沒有離去,反而是睜大了眼睛,一個個都像看好戲一樣看著柳源。
察覺到周圍氣氛的變化,柳源抬頭便看到了一個神色桀驁的少年大步流星朝自己走過來,他身後跟著五六個狗仗人勢、鼻孔朝天的跟班。
看到這人,柳源眉頭一皺,腳步停下,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知道今天有麻煩了,然而卻沒有任何畏懼。
“竟然是南天容,這家夥什麼時候出關了?”
“噓!小聲點,要是被他聽見你還想活嗎?”
“應該是朝柳廢物來的,我們看看!”
這名為南天容的少年一出現,就讓周圍人產生了忌憚的心理。看到別人對自己主子如此畏懼,那幾個狗腿子顯得更加高傲了,仿佛自己就是主宰之王。
南天容厭惡地看著柳源,又看向那寬大的背簍,朝後方一個獐頭鼠目的狗腿子道:“那靈藥不錯,我賜予你。”
獐頭鼠目的少年立刻大喜,然後一步跨出,凶神惡煞地看著柳源,命令道:“南少爺發了話,你沒聽到嗎?”
柳源神色平靜。
自己的話沒有受到效果,這讓獐頭鼠目的弟子大怒,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挑戰。旁邊的人也津津有味地看著,看柳源下場會有多慘。
“我希望我的話不用重複第二遍!”
獐頭鼠目的弟子陰沉著聲音,同時兩個狗腿子從兩邊出來,將柳源左右方向給堵住。看他們不懷好意的模樣,顯然是不打算放過柳源了。
“這是我的,與你們何幹?”
柳源很想動手,可他明白自己勢微,就連這獐頭鼠目的家夥都有造氣境四重的實力,他哪裏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