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正好有些餓了,含笑道:“好香啊。”
便接了過來,一邊用湯匙攪著,一邊問了一句:“冬梅呢?”
秋菊滿臉擔憂道:“今兒早起她便不舒坦,吐得不成樣子,便在偏殿歇下了,不曾讓她過來伺候。”
林芷萱點了頭,又道:“這鴿子湯熬得不錯,你一會兒送些過去給她,多少喝點,成日裏吃一口吐一口也不是辦法。”
秋菊道:“廚房有的是呢,頓了一大鍋,即刻就讓丫頭再去盛給冬梅,這兒好容易就這一碗,琉璃給娘娘晾好的。”
林芷萱正好也有些餓了,才要入口,藍玉卻問了一句:“喂了喵嗎?”
這屋裏人無不知道,秋菊是林芷萱身邊最信任的人,也最仔細,秋菊親手端來的鴿子湯,藍玉竟然問出了這樣的話,難免有些不信任秋菊的意思,很是損了秋菊的麵子。秋菊看了藍玉一眼,正要答話。
琉璃正巧進來,捧著一大海碗湯,還有撕成一條一條的鴿子肉,配著沾著吃的醬料,都一起端了進來,一邊道:“喂過喵了,吃得可香了。”
琉璃正著,喵從外頭竄進來,朝著林芷萱這邊過來,一躍就上了炕,臥在上頭懶洋洋地舔著爪子。
林芷萱孕中有些畏熱,又用勺子攪了半,才要喝,外頭冬梅竟然過來了。
兩個婆子扶著,進了錫晉齋的門,轉過了屏風。
看見冬梅過來,林芷萱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湯碗,又指了紅湘道:“快好生扶著冬梅,你怎麼過來了?不舒坦就好生地躺著,我身邊這麼多人,不缺你一個,你若是再這樣逞能,我可要送你回杜府了。”
冬梅由婆子丫頭扶著在炕上與林芷萱隔著炕桌對麵坐下了。
如今也是難受得緊,冬梅也並沒有很顧及那些規矩。
隻對林芷萱道:“不礙事,晨起想吐是最尋常的,我都習慣了。隻方才聞著外頭什麼香的很,竟然有些餓了,也出來跟娘娘討一碗湯喝。”
冬梅這些日子吃得少,林芷萱見她開了胃口聞著香,自然是她想要什麼就給什麼的,也不用秋菊再從大海碗裏往外盛,隻將自己的那碗遞給了冬梅,道:“這是早晾好的,你先喝些,我倒是不餓。”
秋菊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忍不住道:“你如今吃什麼吐什麼,還成日裏跟娘娘搶著吃。這鴿子湯沒有加鹽,腥得很,怕你受不住那個味道,再吐起來,不如還是喝點你素日裏喜歡的蓮藕豬腳湯吧,廚房也一直給你備著呢。胡大夫不是了,那個最適合你的體質。如今你的懷象不好,更要比娘娘還謹慎才是。”
秋菊的也有理,可是冬梅卻道:“也不知怎得,我聞著這個味道卻很好,饞的很,怕是真的餓了,並不覺得惡心,且讓我先喝一碗墊墊,一會兒再喝豬腳湯。”
秋菊見她如此,也隻隨了她,複又拿碗給林芷萱盛了一碗晾著。又將肉和蘸料也好生放了,給林芷萱吃。
冬梅喝了兩口,果然覺著那鴿子湯很是香醇,喝了林芷萱的那碗還不算,複又從鍋裏盛,林芷萱略有些攔著她:“別喝多了膩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