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子安建議皇上,派他在侯府的眼線偷了那枚玉佩,嫁禍給謝元武的。”
九姐兒從林芷萱懷裏抬起頭來,看著林芷萱道:“那又如何?難道那件事不是謝元武做的嗎?如果沒有這個證據,當時在朝堂上,又怎麼可能讓謝文良無話可,一著擊破。子安並沒有冤枉他!”
林芷萱點頭,道:“你的不錯,可是畢竟其道不正。”
九姐兒氣憤道:“謝元武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子安充其量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替行道,無可厚非。”
林芷萱攬過激動的九姐兒,這丫頭就是聽不得旁人她的子安一點不好:“娘知道,可是你父親終究是覺得,從疏於對他的管教,讓他一個人這樣長了起來,他許多行為處事的作風,與你父親大相徑庭,他處事太過圓滑機變,卻少了幾分剛正純直,這是你父親所不喜的地方。”
九姐兒道:“對,父親就喜歡冷家那些刻板守舊、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哥兒,就他們有骨氣。可是光有骨氣有什麼用,因循守舊,墨守成規,話堵得人一愣一愣的,一股子書呆子氣,還成日裏覺著自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隱世大族,如今還不是屈居子安之下。”
林芷萱歎了一口氣道:“你呀,冷家的哥兒又怎麼得罪你了?他們好歹是書香門第,也是昭惠公主悉心教出來的,至少剛正不阿,沒那麼多歪門邪道的壞心眼子。
可是話回來,一朝子一朝臣,的確,子安的脾性更合咱們當今皇上的心意,若論官運,子安這孩子,怕是會前途無量。我隻是擔心,如果他不是真心對你好,或是對你心術不正,你會吃虧。”
九姐兒仰頭誠懇對林芷萱道:“娘,你知道嗎?我跟他認識四年了,或許四,四個月,並不足以讓我認識一個人,可是四年,該夠了吧。我和他相識微時,那個時候他什麼都沒有,我也什麼都幫不上他,可是我們能時常見見麵,兩句話就覺著很開心。
他從來都沒有央求我幫他做什麼,如果他真的,讓我將他舉薦給爹爹或者皇帝哥哥,我未必做不到,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提過,他想要靠他自己掙出一個出路來,好配得上我。像你們的那種別有用心,那種心術不正,娘以為我蠢到連一個人是不是真心對我好都感覺不出來嗎?
他如果是為了騙我,利用我,幾個月足以,你見誰騙人騙了整整四年的?況且他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不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得來的嗎?我幫了他多少?幫了他什麼?”
林芷萱道:“丫頭啊,你與他如果真的有將來,就不是四年,而是四十年,甚至更久,像子安這樣的寒門子弟,往往共患難易,同富貴難。”
九姐兒搖頭,她聽不懂林芷萱在什麼,也並不相信林芷萱所的:“如果連他都不能,那麼娘怎麼敢肯定,你和爹爹見了一麵的那些公子哥兒就能?”
林芷萱瞧著單純與自己抬杠的九姐兒道:“娘並不是想要在你麵前詆毀沈家的哥兒,娘隻是想給你提個醒兒,你還年輕,將來的路還很長。
你總有一會看到他身上不好的地方,會讓你傷心,讓你絕望,原來他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得接受,也要包容,更要學會睿智得去應對。娘希望那個時候,你還能原諒他,並像現在一樣這麼堅定得肯繼續跟他走下去。
可娘更希望,你在做決定之前,就先認清這個人,細數他所有的好和壞,想清楚了再做決定,不要隻是為了跟爹娘唱反調。如今出來也是清淨,你就趁著這一路,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