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我隻是好久沒見你,想死你了!”我依偎在他懷裏,怕他突然化作一股青煙消散了。
他猜到了我的心思,說:“傻瓜,你就把心裝進肚子裏吧!我的論文現在隻等最後的結果了,以後也不用再往學校跑,所以從今天起,我就天天的陪著你!”
“嗯!”我天真的笑了。
“你投出去的求職簡曆都沒有回信嗎?”吳進問到了我找工作的事。
“學文的沒人要唄!我看那句‘學會數理化,走遍全天下’的格言當下還是時尚的很啊。有過一家企業帶來了電話,但是把我興奮透了,接起電話就先跟人家客氣!”
“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語重心長的告訴我,我的簡曆投錯地方了。說他們招聘的是電腦程序員。當他們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氣的我把手機隔窗戶扔了出去,砸的小劉至今還住院呢!”
“啊,不至於吧!他們說了什麼?”吳進張著嘴很吃驚的樣子。
“他們說,‘小姐,以後請注意您的白字,那樣會有損您的個人形象盡管我們還不沒見過您,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推斷出您長什麼樣了。’我剛要罵他們,那邊就掛斷了!”這確實是這段時間讓我最鬧心的一件事了,至使我每次出門之前,都要照著鏡子大聲告訴自己——形象!
“哈哈哈,形象!”吳進捧腹大笑,他每次都這樣,隻要我一出醜,他就會“哈哈!”
“喂,正常點兒!”
“那小劉是誰啊,沒什麼危險吧?”
“嗯!不過花了我很多的錢!”
“這樣吧,我陪你去看看人家,我以你男友的身份向他表示深深的歉意,我會告訴他,都是我家教不嚴才導致危險的發生!”吳進仍然笑個不停。
“這事有點難度,小劉肯定不會接受你的歉意!”
“他誰啊,市長啊,還是主席啊,臭架子還不小!被砸了活該!”
“小劉是鄰居劉大媽家的狗狗!”我鄭重的解釋給吳進聽。
吳進:“……”
我們依偎在校園裏,沐浴著陽光。榆蔭下吹來一陣陣暖風,看著空曠的校園,幾隻來回覓食的灰喜鵲喳喳叫個不停。我心裏雖然難受,但也湧上了一種久違的寧靜。校園裏的歡聲笑語,教室裏的插諢打些,年少輕狂的無所忌諱,都讓我那般的懷念;此時如走進浪漫國度法國的普羅旺斯般愜意舒心。說到普羅旺斯,我們學校實質上還真有一處相像之地,那就南樓廣場的一片醉人薰衣草,而在普羅旺斯,薰衣草花田一年四季都有著截然不同的景觀。如果可以拋卻世事,我真的想和吳進永遠坐在這裏,哪怕就這樣坐化了——這是一種簡單無憂、輕鬆慵懶的生活方式,一種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談天外雲卷雲舒的閑適意境。
第二天,北京開始下起毛毛細雨來,很涼快;而天津卻異常的悶熱,這是屋子裏的感覺。沿海地區,風很大,應該有六、七級吧!兩個大樓之間相隔十來米的距離就能聽到大風吹口哨的聲音,大自然的音律永遠那麼和諧;不過這種聲音卻讓林楓煩躁不安!他感覺這是大自然痛楚的呻吟,它正在悲楚地摸索著什麼,仿佛一個在集市裏的盲人,摸索著找尋他的失散的路人;他試圖用想到的任何瑣事來充實這個裂口,但這個裂口仍然張大著嘴巴!
大風中開始夾雜著豆大的雨點,林楓坐在窗前,向外眺望,目光呆滯。他眼睛突然一亮,死盯著一個地方,然後雙眼也開始下起了雨。不知貝貝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身後了,她將手放在林楓的肩膀上,她看出他的淒楚了。貝貝隨著他的眼神看去,大街上朦朧的煙雨中,有兩個高中生在打鬧。其中一個穿著藍色細格外套的大個男生將外套脫下來,遮在自己的頭上,另一個男生試圖也躲在他身下下邊,而大個男生將他推開,自己跑開了,他們倆就在大雨中嬉戲打鬧搶那件並不重要的外套,如同是那個看電影的夜裏的林楓和何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