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驚懼的尖叫打破了校園午後的寧靜。
倏地睜開眼睛,眼裏沒有絲毫剛剛睡醒的朦朧困意,漆黑的瞳仁裏隻有警惕凜然,洛清衣翻身跳下天台,急速向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她本不想這樣,可這已成為本能。
有時,過於美麗也是一種罪過。
閉眼趴在課桌上,洛清衣的腦海裏不斷的重複著中午看到的畫麵,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到最後,也不再折磨自己,隻是假模假樣的又歎了那麼一句,起身背起書包慢步走出教室。
因為事發的現場是學校裏甚為有名的“情人林”,所以當身處教學樓天台離樹林甚遠的洛清衣趕到時,那裏已經圍滿了人。
現場一片混亂,女生的嘔吐聲和男生慘白驚訝的神色讓洛清衣的心一震,更加確定了在聽到那聲充滿恐懼的尖叫聲後的猜測。
她撥開前麵擋著的人走進內圍,雖然看過太多的死人,但是在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也不由得怔了一下,漆黑的瞳仁慢慢地變得深不見底。
那塊大家下意識地留出來的空地上有兩個人,女生被綁在樹上,胸口上插著一把刀,她的頭無力的低垂著,長發四處披散,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她渾身赤*裸,身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鞭痕,下*體被折騰得慘不忍睹,最為重要的是她的胸口處插著一把刀,而這把刀的刀柄處正握在一個神情怔忪臉色蒼白的男生的手裏……
那男生大概有一百八十四五公分高,身體線條優美有力,一看就是常運動的主兒。洛清衣不太會用詩詞形容人的長相,看到那個男生,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罌粟,雖然隻是側臉,已經傾國傾城。
洛清衣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顯然,女生已經死了,刀插在那個位置,不死那是魔。可是,她凝神看著那個女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是什麼呢?她不便上前查看,隻能在圍觀眾人的附近看個大概。學校對於她來說是唯一一塊不被塵俗沾染的淨土,她不想打破這種難得的平靜生活,這種時候,不論誰出頭都太引人注目了。
她默默地站在人群中,仿若隱形,但她那黝黑的眼睛卻一直暗暗地掃看著周圍的情況和那個男生的反應。
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不隻是那個女生給她奇怪的感覺,這個一直握著刀不動的男生給她的感覺更怪異。
這個案子看起來一目了然,凶手、凶器和被害人皆被發現在案發現場,可是,洛清衣皺了皺眉,雖然中午學校開迎接新生的全校動員大會,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聚集到了報告大廳裏,可難免有不少像她這樣的同學不去參加,在這裏行凶作案,傻了嗎?而且,被害人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被人侵犯過的痕跡,被虐成這樣,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刀,絕對不會不出一聲,還是那句話,在這平時小情侶們都愛聚集的地方做這種事情,傻了嗎?
不知是誰報的警,在臉色鐵青的校方負責人的協助下,警察做完既定的程序後,先後帶走了被害人、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人和那個還僵直的站著的男生,一路鳴著警笛的呼嘯而去。
故意磨蹭到最後才走,洛清衣慢慢地沿著案發的周邊繞了一圈,卻覺得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甚,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但她能做出的最確定的結論隻有一條,那就是這裏一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在樹林朝向學校後山的方向隱約有些拖拉的痕跡,顯然處理它的人做得十分匆忙,她轉身看向後山的方向,心跳慢慢加快,若是這樣,那那個男生為什麼還站在這裏?若他是凶手,既然已經處理了痕跡,他應該走了才是,為什麼還會冒險再回來?而且她敢說被害人的身上一定沾著土,後山那種獨有的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