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厲聲喝斥,“大膽奴俾,競敢在皇上麵前放肆。“
我咚的一聲跪下,詳裝害怕的樣子,哀哀求饒,“皇上息怒,皇後息怒,奴婢實在憋不住了才…請皇上皇後饒命。“不就是咳一聲嗎?至於嗎?還不讓人出氣放屁了?這輩子隻跪過爹跪娘,現在卻給他們下跪了,真是心酸呀!
端玉珠便也跪下來求情。皇帝甩甩手,“算了算了,一大早動什麼氣,好了好了,平身吧。“我們便千謝萬謝感恩戴德的起了身。這情景就如我在戲樓看戲看到的橋段一樣。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一點也不假。
“皇上,你該上朝了。“端玉珠卻說了這麼一句。我的娘呀,才饒了一命,她又整出這麼一句,動作語氣還那麼自然,那麼溫柔,她當自己還是皇後呀。
一石激起千層浪,趙蘭兮果然怒不可遏,怒斥一聲,“大膽賤奴,竟敢對皇帝如此大不敬,皇上想怎樣輪得到你來說嗎?來人,給我拖出去杖斃了。”
我們都跪了下來,端玉珠此時方覺自己失態了吧,聲音有絲顫抖,“皇上,奴俾該死,奴俾該死…“她淌下了淚水,不知是因為怕死還是因為和皇上重逢而泣。
這宮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動不動就責罰,動不動就讓人死。不過這趙蘭兮也太會演戲了,絲毫看不出她內心包藏禍心。
不過皇帝卻仍不生氣,反倒是仰天歎了口氣,沉聲道,“蘭兮就別跟她們計較了,她這樣一說倒讓我想起了玉珠,她以前也是這樣提醒我的。“
趙蘭兮聞言臉色攸變,隨即又柔媚的上前擁住皇帝,作出一副委屈狀,“皇上,那個女人表麵上賢良淑德,實則心腸歹毒,你卻還想著她…”
皇帝歎口氣,感歎著,“不管怎樣我們十幾年的夫妻呀,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趙蘭兮撇撇嘴,生氣的道,“放心,她死不了,既然皇上還如此掛念她,不如皇上去把她找回來吧。”說罷扭過身噘著嘴不理他。
皇帝果然吃她這一套,遂笑嗬嗬的攬過她,“蘭兮莫氣,朕心裏如今隻有你,沒有他人,莫氣莫氣。“
趙蘭兮便眉開眼笑起來。
皇帝隨即又正色道,“不過,朕真的該去上朝了,懶惰了一段日子,也該理理國家大事了,哎,都怪愛妃,每次來我都舍不得走,還是快快把孩子生下來,讓他快點長大,我好早點把皇帝之位傳給他,我便可悠閑自在終日與你為伴了。“
趙蘭兮嬌嗔的笑道,“皇上倒好,卻把錯推到臣妾身上,不過,孩子能說快點生就能快點生的麼,其他姐姐又不是沒為你生兒育女,皇上也太心急了些。“說罷兩手撫著微隆的肚子一臉誌得意滿的神色。
聽他兩個如此溫情綿綿的對話,端玉珠的手握著拳頭緊了又緊,手上青筋亦暴張得格外突出,臉上亦是憤怒而漲得通紅。我用腳尖碰她腳尖一下。忍,千萬要忍,可別露出可疑的神色,更別再惹出什麼麻煩了,否則就讓人起疑了。
不過慶幸的是,皇帝心裏還是有她的,皇帝也並不是真的荒淫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看樣子,皇帝還是很睿智,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也許隻是因為日理萬機,終日勞累,就如他剛才說的,所以隻是想懶惰一段日子而已吧。
皇帝叫我們平身,我們便又侍候他們洗漱完,又吃了廚房送來的早點,兩人又磨磨磯磯的說了一會情話皇帝才出了門移駕寶殿去了。
我舒了口氣,侍侯完了兩位祖宗已經累得不行了,規矩禮儀太繁瑣了,幸好瑞玉珠臨行前都好好教了我們一番,加上不知道的便照著她的做,倒也沒出差錯。換班的人來了,終於可以去吃早飯睡覺覺了。趙蘭兮叫住了我們,她指著小桌上的鳥籠問:“這是哪來的?“
哎呀,都把了了忘了,我便道,“回皇後娘娘,這是我托采辦的姑姑買的,給您玩玩,解解悶兒。“了了便歡快的在裏頭竄上竄下,歡快的嗚唱著。她倒識趣,不該吵的時候不出聲,現在知道該是獻媚的時侯了。我又道,“看,皇後娘娘,這鳥通人性呢,不該嚷的時候它不會吵的,你煩了就逗它解悶兒吧。“
趙蘭兮便笑著去逗弄,看得出她挺喜歡的,我們便告了退,與其他換了班的宮女一道回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