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李簫然所料,楊過並沒有等多久就發現賈似道將兵力分布圖拿回府裏臨摹。
“林欽!”
賈似道剛叫了一聲,守在書房外的林欽立時推門而入,這個林欽就是那日向賈似道回報查不出李簫然一行底細的人。“老爺,有什麼吩咐?”
賈似道一邊臨摹著好不容易從兵部帶出的兵力分布圖,一邊道:“給那邊送消息,就說公子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三日後來取!”
“是,老爺!”說完,林欽就離開了書房。
楊過不必猜都知道林欽去哪兒,定然是去找兀良合台了。見賈似道還在臨摹圖紙,楊過料想一時半會兒他還臨摹不好,於是趕緊奔回府裏告知李簫然。
李簫然見楊過回府,便知賈似道已經得手,隨即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羊皮紙趕往了賈府。
書房內,賈似道臨摹至深夜方臨摹了一小半。小心地將兩張兵力分布圖放置在隱蔽處,賈似道才走向廂房休息。
見賈似道並無再次回來的可能,李簫然方自屋頂躍下,閃身進書房,找到兵力分布圖,李簫然亦開始臨摹起來,其速度比起賈似道不知快了多少倍。天色微亮時,李簫然已經臨摹完。其圖將真正的兵力分布圖加加減減,沒見過原圖的人,隻怕還真分辨不出真偽。把原圖放回原處,李簫然帶著臨摹的圖紙離開了賈府。
李簫然回到府裏時,龍清音正好醒來:“簫然,圖畫好了?”
“嗯,現在就等兀良合台取圖了!”李簫然答。是的,圖隻能在賈似道交給兀良合台後才能換,而且必須在兀良合台拿到圖沒多久就換,否則,等兀良合台看過真圖,假圖也就沒有了應有的作用。至於為何不在賈似道那裏動手腳,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以賈似道對兵力分布圖的熟悉程度來說,很容易就看出那圖的真偽。那時,可就白費心機了。
龍清音道:“到時是你去還是我去?”
“我們倆不行,非但我們倆不行,過兒他們也不行,得找個兀良合台沒見過的生麵孔去換!”李簫然搖了搖頭道。
“為什麼?”
“圖要在兀良合台到手之後立刻換掉,上次兀良合台是白日去的賈府,依我看,這次他應該也不會避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換掉,隻有偷梁換柱,我們幾個,上次我倆成親時,兀良合台都見過,下手成功倒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日忽必烈發現圖是假的之後,很容易就想到我們頭上,倒不是怕他知道是我們做的,隻是倘若不能嫁禍給賈似道豈不是浪費了我們的苦心!”李簫然答。
龍清音先是一愣,而後了然地笑了。這次不僅要忽必烈拿到假圖,還要忽必烈對賈似道起疑。“既然如此,那上哪兒找人去?”
沉默了片刻,二人不約而同地道:“孫婆婆!”
沒錯,論武,孫婆婆比兀良合台高出不少,定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掉真圖,何況,有什麼人比一個老婆婆老爺爺或者小孩子更不讓人起疑呢?
二人說做就做,當二人找到孫婆婆時,孫婆婆剛給可可穿上衣服。龍清音自孫婆婆手中接過可可,李簫然則對孫婆婆說著換圖之事。
李簫然道:“事情就是這樣,孫婆婆,現在隻有你才能去換圖了!不知孫婆婆可願意?”
孫婆婆笑道:“什麼願意不願意,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做點事,婆婆我高興還來不及!什麼時候去,姑爺吩咐一聲就成!”
李簫然道:“那就有勞孫婆婆了,這是圖紙,兩日後我跟你一起去!”說著,就把圖紙給了孫婆婆。為什麼李簫然要去,那不是孫婆婆根本不認識兀良合台,沒人跟去認人怎麼成?
到得兀良合台取圖那日,李簫然與孫婆婆一大早就守在了賈府外,守了一上午都沒見兀良合台的身影,直到午膳後,兀良合台才現身。
“孫婆婆,那人就是兀良合台,記住他的相貌了嗎?”李簫然朝兀良合台指了指道。
“姑爺,孫婆婆的眼睛還好使,認清了!”
“那好,等他出來後,離開賈府一段距離再換!”李簫然道。
孫婆婆剛應了聲就看見兀良合台自賈府走了出來。孫婆婆旋即跟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大街上,孫婆婆加快腳步,直直撞上兀良合台的後背。
“哎喲!”孫婆婆“摔”在了地上。見兀良合台隻稍稍停頓了一下,看了孫婆婆一眼,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前走,孫婆婆也沒發火,隻嘴裏碎碎念著:“哎…..現在的小夥子啊,一點都不尊老,看著老人家摔了,也不扶一下……”
兀良合台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走著。直到兀良合台的身影在視線裏消失,孫婆婆還在碎碎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