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張大鼻孔狠狠地嗅了嗅,暗自言語道:“不對啊,這可不是平日裏給父親安神的藥嘛,難道說是父親回來了?”
腦袋裏麵閃過父親一詞,唐琦的心裏就猛地揪緊在了一起。
縱然是一個七尺男兒,唐琦心裏對於父親,以及父親手中那教育引正的棍棒那天然的畏懼,這種畏懼根植在他的童年至今,那是不甘情願又無法擺脫的本能。
正是因為懷著這樣的忐忑不安,唐琦望著那侍女的背影卻不敢任由她匆匆離去,他邁開步子,快步跟隨在老嬤嬤的身後。
這時老嬤嬤走進了李氏的房間,這時候唐琦才明白過來其中到底有什麼故事,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堆到李氏的房間中,每個人都瞪著一雙眼睛,關切地看著唐母李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琦的心裏咯噔一下,因為不便查看,唐琦便躲在了屋外的窗戶旁。唐琦雖然心裏倔的很,可是就算是心裏憋著一口氣,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作為一個成年人,他還是心裏有數的。
唐琦把在窗戶口,透過那窗戶的縫隙,朝裏麵張望著
此時的屋內就聽到一聲驚呼:“醒啦!”
與此同時,似乎在場的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氣氛此時都緩和過來了。不知怎的,在屋外的唐琦也忍不住輕歎了一聲,方才提到嗓子眼的緊張都此時放了下來。
屋子裏除了眾人的驚喜聲,剩下的就是李氏那沉重的呼吸。
“夫人,你可算是醒了,你這一昏倒,可是急煞我也!”這時就聽到了薛曼香的聲音,周圍人紛紛應和,伴隨著李氏沉重的喘息聲。
“唉,不知怎的,剛進門,這一口氣憋在胸口,是上不來,又咽不下去!”李氏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好在這安神湯藥來得及時,若是真不過如此,那老身這性命怕是了了!”
話音剛落,李氏情不自禁地開始抽噎起來,未語淚先流,身旁姑娘們趕緊安慰勸阻。
雖說是李氏夠可憐的了,但是窗外的唐琦何嚐不是心如亂麻。
他們越發安慰,唐琦就越覺得是在責備他的不是,他們的聲音越大,在唐琦的耳朵裏麵就越像是無情的責罵。
唐琦緊咬著牙關,伸出手來捂住耳朵快步逃開,一路上徑直地衝進了屋子。他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無處宣泄的孩子,急於去尋找一個他自認為安全且可以哭訴的地方。
他一頭紮進房屋中,望著那冰冷地牆壁,四下空無一人且安靜無比,靜謐的環境根本安撫不了他此刻喧囂的內心。
不,這裏不是個好地方!
唐琦心知肚明,他撲上了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將自己硬生生地埋在一片黑暗之中,那是比屋內還要安靜地環境,把視線跟聲音一並隔絕掉了的地方。
這裏安靜地僅僅隻有他自己的心髒在一聲聲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