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
看到唐琦重新捧起了碗,韓延慶再也忍不住了,他厲聲訓斥著,接著用筷子狠狠地敲打唐琦捧著碗的手。
“呀!”
唐琦突然感覺到手背一陣疼痛,驚得他趕忙鬆開手,手中捧著的碗也應聲落在桌子上濺起了大片汁水,不僅是落在桌子上,還落了唐琦一身都是。
“韓叔叔!”
唐琦看到自己碗裏的湯撒了一桌子,他好忙抬起頭來詢問韓延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平日裏麵韓延慶可不是這般模樣。
“你這個糊塗蛋子!”韓延慶指著唐琦忍不住內心激動的情緒,他伸出手來,指著唐琦的鼻子,想要破口大罵可是怎麼都罵不出口來,到底那指著唐琦的手還是重重地拍打在麵前的桌子上。
幾番沉重地喘息之後,韓延慶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他放下筷子,似乎在這一刻他瞬間沒有了任何食欲。
唐琦做出如此決定似乎觸動了他腦袋裏麵那跟脆弱的神經,他撫著額頭,眉宇之間寫出來的盡是失落。
“娃啊,你還小,不懂!”
韓延慶長歎了一口氣,他一把抹去額頭上的汗珠,接著重新拾起被他重重拍在桌上的筷子,接著用筷子尖的一端抵在桌麵上使得手上的筷子持平,接著左手捧著碗,“不說了,吃飯吧!”
雖然韓延慶這麼輕而易舉地把這件事情帶過了,可是剛剛他的憤怒還有用筷子敲打唐琦的舉動此時還在唐琦的腦袋裏麵一遍遍的回放著。
唐琦能夠怎麼辦?他也是怎麼都想不通自己現在的處境,進退維穀,隻能拿進退維穀來形容他此時的境地,不能前進也無法後退。
他不想困在這麼一個孤立無援地境地裏麵,說來說去,他太年輕了,誰能夠忍受一個加冠沒幾年本就應該苦讀百家書充實自己的年輕人穿上五品的官服與一幫兩鬢斑白的人站在一塊?哪怕是唐琦再怎麼努力左右逢源,他那滑嫩的皮膚跟青絲便是引來仇恨的原罪,這是個沒有辦法回避的問題。
所以唐琦想要逃避,逃避這個問題就是想要推辭這個官職,這畢竟不是個例。
“現在已成定局了,賢侄,你得認命。”又是一碗肉湯下肚,韓延慶打了一個飽嗝,對唐琦說道:“不管這官職你退不退辭,這殿前司的禁軍,到底還是在薛太師的手中,哪怕讓你做什麼殿前侍衛隻是一心一意的護佑著陛下的安危,這也是你必須要經曆的事情,至少你這麼做,對於你,對於你的父親來說,可謂是一件極為有利的大事!”
聽了韓延慶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唐琦瞬間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沉重了不少,他的腦袋裏麵一片空白,對於未來這一條孤獨地道路到底該怎麼走,他是完全沒有準備的。
走出韓府,唐琦忍不住回過頭來望了那禁閉地朱紅大門一眼,他明白,這一出來,再想進去,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