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場上所有的人,無論是誰目光全部集中在倒下去的那道身影上,偌大的場上仿佛死一般沉寂,有的隻是吐氣聲。
低沉的呼吸聲傳到每一個人的耳畔中在緩緩吐出,似乎在這時共鳴了起來,他們的心中都知道這身影不會再次站起來,但是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的懷疑這注定的結果。
吳傑在半空之中看著倒在地麵上的蕭讓雙手環胸,諷刺說道“切,此子真是狂妄至極,區區煉氣期的修為居然敢與內門弟子叫板,如今死了也是自作自受。”神色間的張狂盡顯無餘,在他眼中凡是敢於挑戰內門弟子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遠處楚靈兒看著倒下去的蕭讓,目光中隱隱有淚水縈繞,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這個一直在她眼中的淫賊惡棍,居然還有如此頑強不屈的一麵,心中突然有些憐惜起來,淡淡的苦澀蔓延開來,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但是此時似乎已經晚了...
林義躺在地上側著頭怔怔的看著蕭讓一時間居然啞然起來,肥碩的臉龐此時布滿了淚水,心髒如同糾結在了一起讓他有些窒息,怒火漸燃,燃盡的身軀吞噬了的理智,麵容猙獰目光中布滿了血絲如同複仇的厲鬼,惡狠狠的看向柳白。
此時此刻蕭讓的身體之中早已紛亂不堪,柳白強大的靈力如同滾油一般,沸騰了蕭讓的身軀,在經脈中不停的亂竄如果一個正常人遇此情景定然是必死無疑,然而蕭讓的身體中本已有些鬆弛的時光之砂好似一道道厚厚的城牆不停的阻攔這股靈力的腳步,讓它行進緩慢。
與此同時時光之砂也在迅速的消耗,化為微塵飄蕩進識海中被那黑色的圓珠吸附過去融為一體,丹田中那兩枚蒙塵的古文也在這股靈力的催逼下,仿佛護主一般,漸漸的激活了他們應有的光芒,盡管微弱卻逐漸的放大著,情況如此反複的進行著,卻使得蕭讓本身並未受到的多重傷勢僅僅是身體的重創而已尚未危機性命,氣息的微弱也隻是因為需要全力抵擋身體中的靈力無暇他顧。
林義肥胖的身體從地麵上掙紮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的蕭讓身邊,此時蕭讓的氣息微弱的好似彌留之際,林義看在眼裏雙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再次看向柳白之時,全身的戰意已然高亢到了極致,靈力更是噴湧暴烈隱隱帶有突破金丹之感。
吳傑見林義如此頓時放聲大笑起來,說道:“林義啊林義,我看你是存心找死,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繼續出手將會是什麼下場,即便你真的死了,你以為還能指望你那個即將退位的老爹還能為你做什麼嗎?”
柳白的目光從始至終未曾降臨到林義身上,林義肥碩的宛如小山一般的身軀,在他眼中絲毫不以為然,一直在看著倒在地上的蕭讓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色,赤裸裸的無視著林義。
林義心中早已怒極,單手掐訣靈力頓時升騰起來術法波動強烈,一道黑金色的傀儡身影出現在身前,林義向前一步便要融入黑金傀儡之中,然而此時一直手卻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整個人頓時僵硬起來,全身凝聚的氣勢靈力一瞬間平複下去,僵硬的回過頭看向了哪張麵孔。
蕭讓站在血泊之中,麵容冷峻目光沉靜的看著前方,仿佛無論眼前的是什麼他的眼中都以不會再起絲毫波瀾。
心至強,意至堅。
看著林義僵硬的回過頭來,臉上露出的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蕭讓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一笑並未言語絲毫,一步踏前站在了林義的身前。
此時修道場的人都已是驚駭欲絕,目光癡癡的看著這個猶如詐屍的人,若不是蕭讓身上的血氣翻湧,所有人都以為他被人借屍還魂了。
“這怎麼可能,受了柳師兄兩擊,縱然未用道法但是那強大的靈力,也必然不是一個煉氣期弟子所能抵擋的,現如今...”
“奇跡,當真是奇跡,這蕭讓是憑什麼堅持到現在的...”
修道場中早已是聲響連天,好似無數隻蜜蜂在此地環繞嗡鳴不休,不知疲憊。
遠處楚靈兒看著蕭讓重新站起來的身影,不知為何好似懸著的心重重的落了下去。
林義望著蕭讓的背影,突然間好似明白了蕭讓此時此刻要做些什麼,他沒有阻攔,更不會阻攔,因為這是一個男人的成道之戰。
蕭讓淡淡的看著眼前的柳白沒有言語,任何言語在此時都會顯得蒼白,肢體的動作已經可以代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