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安沐塵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皺眉道,“何人?”
“確切是誰我並不清楚,但能肯定是將軍府的暗衛。”安心將玉華與她的分析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聽完安心的訴說,安沐塵眸內閃過一絲冷芒,忖思著道,“父親院子裏的暗衛都是特定的人選,輪班值守,隻要我調出來那日到底是何人在院內,暗中留意他們的小動作,就能順藤摸瓜,確定誰是皇上的耳目。”
安心點點頭,“不止如此,既然老皇帝在將軍府安插了眼線,那就肯定不光一處,哥哥整天別忙著為老皇帝東奔西跑,反而忽視了自己府內的事務。”
“嗯,我和父王以前的確多在軍中忙碌,對將軍府有所懈怠,沒想到皇上連將軍府都監視起來了,看來,就算父親對東淩忠心耿耿,皇上也不會全心信任。”安沐塵點點頭,又搖搖頭,神色略微帶了些微嘲諷。
“帝王有幾個不多疑?”安心冷冷一笑,道,“何況老皇帝是那種寧可他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他的性子,能得到他沒有絲毫戒心的臣子,估計也就月弦了吧。”
“月弦?”玉華眉梢挑起一抹深意的笑,溫聲道,“你說的太絕對了,要讓皇上建立對一個人信任的基礎,比登天還難,但是要皇上對一個人生出隔閡,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下山容易上山難。”安心點頭讚同,摩挲著下巴道,“毀掉總比得到要容易的多啊。”
“唔,所以爺可以送月弦和皇上一份厚禮。”玉華鳳目中流淌著若有若無的寒意,麵上卻笑的溫柔,補充道,“在離去之前。”
安心頓時心中明悟,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賊兮兮的道,“好主意,不用多費心力,舉手之勞即可,老皇帝如此算計我,想安然無恙的抽身?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此事想讓爺既往不咎?”玉華聲音溫潤,但卻蘊藏著極大的殺機,“癡人說夢,爺跟月弦沒完。”
在玉華看來,月弦是罪過最深的儈子手,若他不消耗安心一多半的玄力,那就算接下來的計謀有條不紊的登場,那安心也有應對的能力。
而且,醉情閣和星幽閣的援手是他困住的,情毒也是他使的,所以,他這個幫凶比主謀更可恥。
安心明白玉華的想法,的確,若沒有月弦,淩亦痕和老皇帝不足為懼,因為淩亦痕的武功還不是她的對手,老皇帝則分身乏術,騰不出太多的力量來對付她。
“好,那我們就讓他嚐嚐什麼是眾口難辨的委屈。”安心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製定計劃,好好教訓月弦一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交給爺就是,你安生養傷吧。”玉華低頭看著安心,嫌棄的道,“弄的一身都是傷,什麼都得爺照顧你,等你複原,記得要做出讓爺滿意的補償。”玉華特意在補償二字上咬重了音色。
安心小臉一紅,偷偷摸摸的瞅了一眼安沐塵,見他正笑的促狹,不由不好意思的轉開了目光,佯裝正經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困了,還不送我回去休息。”
“哥哥,我們走了,你和嫂嫂若是想見我就趕在明日太陽落山之前來郡主府,不然,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安心又對安沐塵道。
“好,我會的。”安沐塵輕輕闔首。
玉華不再說話,足尖輕點,身形如一道雲煙轉瞬便劃過天際,飄飛的白色衣袂勾起一抹清華如白月光的痕跡。
半柱香時間,兩人回到郡主府內室,安心一天沒吃飯,饑腸轆轆,無奈隻好叫醒了思錦和思煙,兩人剛被解穴,見她兩隻手臂纏滿了紗布,大驚追問之下,得知了當時的情形,頓時哭的不能自己。
安心頭痛的掐了掐眉心,老實的聽著他們的哭訴,直到兩人終於住了口,才有氣無力的吩咐二人弄點吃的,不然她就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