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 釜中水沸兩生煎(中)(1 / 2)

錦衣嗬嗬一笑:“聽皇後的意思,她們大約是說我長的與瓊華公主有些相像吧!”

拓跋端秀可是設想過種種她不認的場麵,卻未料到錦衣竟這般平淡而認,這實在令她大為意外,剛要言語再送幾句刺心的話,錦衣卻又說到:“不過這不算什麼大事吧?當初我入宮後不久,就聽聞過幾個宮裏的老人說過我像,當時我也很好奇呢,隻可惜這傳說裏的懿貴妃我卻是沒瞧見過的,也不知這傳言可否當真。”

“傳言?怕不是那麼簡單吧,一個人說像,顛三倒四也許是傳言,但是要是不止一個說像呢?今日本宮好奇之下為求謹慎,便把宮裏的老人都叫來問話,這不問不要緊,一問可是嚇一跳,竟是個個都說你像,而且我細細查問後得知,論年齡,個頭,乃至身材樣貌你可不是像的一點半點啊,不知賢妃這又作何解釋?”皇後說著眉眼微瞪著瞧她,似乎透著一份自信。

錦衣眨眨眼轉頭卻是輕笑:“解釋?皇後娘娘希望我給您一個什麼解釋呢?自古麵貌相像者就是常見的,總不能因為相像就一定有什麼關係吧?再說了,昔日裏太後也是招了我來說話的,還說瞧著我的眉眼與那懿貴妃有幾分相似,但太後也是與錦衣隨口提起罷了,也沒強要錦衣給個什麼解釋。皇後娘娘,若是此時有人說你我有些相像,那是不是您也要找個理由來解釋下,你我為何相像呢?”錦衣突然搬出了太後來擋,令躺在軟榻裏的太後也是意外,但是她聽的出來話音之後的相對,卻幹脆沒做聲的躺著,一副與己無關般的架勢,但是她卻是掃了錦衣一眼,而錦衣則淡定自若的撫摸著肚子淺笑與皇後相言,好似並未感覺到這裏的殺氣一般。

“你,放肆!”拓跋端秀被錦衣這種不當事的態度給激怒了,尤其是錦衣竟搬太後出來暗示自己小題大做,便當即轉身假咳了一聲而伸手,當下跪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丫頭跪行向前,從懷裏掏出一份卷宗一樣的東西遞交了過去。

錦衣掃了一眼那跪行上前的丫頭,心裏泛起一陣波濤,那人正是鈴蘭。

當下錦衣雖是不動聲色,人卻還是忍不住心中虛了些:這鈴蘭難道不知好歹定要置我於死地?

拓跋端秀此時一揚手說到:“賢妃娘娘,敢問您是蘇大的親女嗎?”

錦衣此時隻能見招拆招,當即笑言:“皇後娘娘手裏拿的應是我蘇錦衣的記檔,上麵不是寫的清清楚楚嗎?何必再問?”

“哼,這個時候嘴巴還那麼滑,不錯,這是你的記檔,我叫人去調了來,上麵可寫著你是蘇大之女,但是很巧合的是,當年這蘇大可是跟在我爹身後的一個隨從,我知他有一女,但此女我記得明明小我三歲來著,按照正選,隻怕下期選秀她才有資格入選。可是賢妃娘娘啊,你好似與我相差不過數月,這倒是令我驚訝,什麼時候這蘇大竟冒出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兒來?”

錦衣聞言略是一驚,眉略挑的說都:“皇後娘娘說的奇怪,你幹嘛非要把我和蘇小姐相提並論呢?她是蘇家嫡女無錯,可我也是蘇家義女啊,皇上選秀之時可沒說義女不能參選,您這是發的什麼難啊!”

“義女?”拓跋端秀眼都瞪直了,本來她查到此記案上是如此言語,還以為自已更能抓著這個把柄而證明蘇錦衣乃是假冒。但沒料她竟是如此不當事的認了。

“是啊,是我幹爹的義女啊,我來時所報的記案上就是這麼寫的啊,難道我這記案上不是嗎?”說著她起身走過去從皇後手裏拿過記案翻開,而後故作驚訝的說到:“咦,這是這麼回事,怎麼寫的是‘之女’,生生丟了個‘義’字呢,哎呀,無怪乎皇後娘娘會以為我作假了,哎,太後明鑒,皇後娘娘明察,我的戶籍抄錄上是有備份的,若是不信可以反查下去,定是有人大意漏了字。”

拓跋端秀一聲冷哼:“查是自然要查的,但你也別在我跟前裝模作樣!”說著她對著太後便是福身而言:“母後明鑒,自古宮闈對血統要求甚嚴,戶籍核查也從不敢疏漏,怕的就是汙穢了皇家血統。賢妃由一下等宮女躍至宮妃一級仰仗的是皇上的寵愛,但我們也不能因此就可以縱容於她,今日裏偶聞此事一查之下,端秀十分驚駭於賢妃的身份,若然真和當年的瓊華公主有所關聯,且不說傳出去是否不雅,隻血統一事就足令人擔憂了。還請太後您下旨,將賢妃囚禁於宮中細查,將所查之事交由皇上公斷!”

錦衣此時瞧了皇後一眼便也衝太後相言:“太後,皇後娘娘治理後宮,對錦衣血脈有疑要查,這是應該的,錦衣也願意自封於宮中請太後皇後派人查實,不過,錦衣鬥膽有一請,還往太後準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