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進入南越的國境,我的心潮起伏,這是我第二次踏上這個國家,第一次是被寧非凡綁來,這次是為了追自己的老公來,不知道無邪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環,先去南越的京城看看,無邪應該在那裏,如果他沒有出意外的話。

我連續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生怕無邪腦子一熱,就去救寧非凡,雖然按照無邪的性情來說不是那麼衝動的人,但是男人萬一一被雄性荷爾蒙衝昏了頭,難保不做出什麼傻事來。

南陵城,我一身風塵站在高高聳立的城牆下,仰望著城上幾個班駁的大字,自己緊張的神經稍微的鬆弛了一些下來,才發現已經累的疲憊不堪。我終於到了,長長的出了口氣,翻身下馬,牽著馬兒緩步走進城裏。這裏就是寧非凡成長的地方嗎?街道整潔,店鋪林立,自然是一副繁榮安定的景象。不知道無邪說的錢莊在哪裏?我記得無邪曾經說過,他以前為了方便我取錢,把錢莊開到了南越境內,這裏是南越的京城,一定有無邪的錢莊。

我走到一個店家門前,老板正在打掃櫃台,見我走來,他笑容可掬的問我:“這位姑娘,想要點什麼?”

“老板,我想和你打聽一下,這裏最大的錢莊在哪裏?”我朝老板拱了拱手。寧非凡說的不錯,南越的男人大多長的比較秀美。這個老板雖然年紀比較大了,但是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樣貌不俗。

“哦,姑娘問的是含月錢莊吧?”老板和藹的對我說,“從這裏一直走,往西一轉就能看到。店麵大的很。”

含月?邀月?都有月字。應該就是無邪的店,我心中一喜,連忙向老板道謝。一邊走一邊想,自己是真的不關心無邪,天下間連自己丈夫開的店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大概就我一個了。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的內疚。

走進含月錢莊的大門。一個夥計迎了上來。“這位小姐,您是存錢還是取錢?”

“請問,掌櫃的在嗎?”我問。

“哦,在,請小姐稍等。”夥計進去,過了一會,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在下就是這裏的掌櫃,不知道小姐找在下有何事。”

“掌櫃的,見過這副耳環嗎?”我將一枚耳環取下,問夥計要了點印泥,在一張紙上印了一下。一個鮮紅的,“趙”字出現在紙上。掌櫃的一看,臉色微變,朝我一行禮。“夫人?”

我點了點頭,把耳環擦幹淨,重新戴在了耳朵上。

“夫人請隨我進來。”掌櫃的立即將我帶進了內堂。他將門關上,朝我跪了下來。“夫人。您總算來了。主人怕是不行了。”

我心裏一驚,“你說什麼?無邪怎麼了?”我抓住了他的肩膀,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夫人請隨我來。”他將房中牆角的一個花盆微微一轉,一道暗門在我麵前打開,跟在掌櫃身後,我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階梯,每步都走的那麼沉重,腳步聲好象踏在我的心上,我強忍著要暈倒的感覺,告戒著自己千萬要支撐住,無論怎麼樣都要支持住。

感覺這條通道好象永遠都走不完一樣,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一間房間前停了下來,掌櫃的打開了房門,一股刺鼻的中藥味道撲麵而來,讓我一陣惡心。我扶著門框努力不讓自己暈倒。房間裏很陰暗,我有點看不清楚。

“是竟齋嗎?”一個男人虛弱的聲音響起。“還是沒有夫人的消息嗎?”是無邪,他沒死,眼淚嘩的一下從我的眼睛裏湧了出來。

“無邪……”我用顫抖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房間裏一片寂靜,我衝了進去,用發抖的手揭開了床上的紗幔,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展現在我的麵前。是他,是我日夜思念的人。我撫上了他的臉,當我的手指真實的碰觸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長歎。“真的是你,靜兒……”他的聲音咽嗚著。“我沒有在做夢?”

“沒有。”我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邊。“是我,你的靜兒,我來了。”

他的星眸染上了一層水色,掙紮著想坐起來,噗的一下,一口鮮血噴了我一身,濃重的血腥氣讓我的胃又是一陣的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幹嘔起來。

“主人。”掌櫃的見狀連忙衝過來,點了無邪背後的幾處大穴。然後看著在一邊時間幹嘔的我,“夫人您沒事吧。”

我好不容易才止住惡心的感覺,直起腰來,對他搖了搖手。“沒事。無邪他怎麼了?”看著已經暈過去的無邪,我心疼的用手搭上了他的脈搏。脈搏微弱的跳動著,脈象很怪異,好象有什麼阻在血管裏。

“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我問著這個叫竟齋的男人。

“回稟夫人。主人想營救定南王,結果中了埋伏,為了掩護風雲二十騎撤退,他中了一掌,結果就變成這樣了。”他見我的臉色也不好,擔憂的問:“夫人的身體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