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體內血氣流動緩慢,仿若蝸牛爬行,不行,血術未成。”身穿墨綠長袍的濃眉青年將手掌收回之餘,搖頭說道。
說著,他瞥了一眼旁邊被查探的少年,對方毫無反應,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沒有半點生機。
“陳長老……真的沒有辦法嗎?”聞言,下方站著的老漢忍不住上前問道。
“淩執事,你家少爺淩九霄天生缺了一魂,導致意識不清,成為武者的希望本來就渺茫,現在落得這等結果,說不上多麼奇怪吧。”陳長老不慌不忙地說道。
實際上,他不是第一次幫淩九霄查探血氣之事了,所以對於少年的情況如何,非常清楚。
現在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但是……王侯曆練的時間還餘下半年,若然不趕緊修成血術,第一關就要落下太多了。”淩姓老漢歎了一聲,噙著一絲哀求說道。
“淩執事,武道一途,乃是以血術為伊始……血術未成,連武徒都稱不上。一百零八王侯可是我們大夏皇朝的中堅力量,淩九霄快到十五之齡都未能修成血術,今後又如何保家衛國?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比起在武道一途苟延殘喘,還不如省下元石,好好地為百戰候府圖謀今後的出路啊。”陳長老悠悠說道。
雖然陳長老說的全是道理,但是這一番話落在淩執事耳中,卻無比諷刺,血氣上衝!
隻是,淩執事看了一眼淩九霄,望著對方沒有半點清澈的眼神,憤怒又一下子化作了悲哀,歎了一聲,就朝著陳長老抱了抱拳,然後帶著少年退走。
目送二人離開,坐在主位上的陳長老才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如果不是從前欠下淩淵一個人情,我才不會三番四次地替這個廢物查探血氣……一日天才,幾乎讓我們天武宗鬧了一個大笑話,不直接趕走就不錯了。真不知道當初淩九霄是怎麼做到的,初來乍到,就引得潛龍石碑靈光衝天,大半個大夏皇朝都能夠看到這一幕,可是第二天又變回傻子模樣,一切估計隻是偶然吧。”
說著,陳長老端起一旁的茶杯,但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的樣子,輕蔑一笑,道:“說起來,他倒是和天水候的女兒般配……兩個傻子,湊成一對正好。隻是百戰候府倒了的話,估計天水候還不一定願意將自己的癡呆女兒如約下嫁淩九霄呢。家破人亡,不過如此。”
陳長老剛剛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一位弟子的話聲:“咦?淩執事,你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折返回來,還站在門口這裏?”
“哦……我有一物忘了給陳長老,所以半途返回,還望代勞轉交。”淩淵不鹹不淡的回話同樣鑽入陳長老的耳中,讓後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至極。
等到門外弟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將一個儲物袋送進來,陳長老先是揮手讓這弟子下去,然後才掂量一二儲物袋之中的元石分量,嘀咕說道:“我有說錯麼?百戰候十年之前就生死不明了,在這之後他的侯府更是漸漸走向沒落,樹倒猢孫散!隻有淩淵這樣的老家夥才會還當淩九霄是自家少爺。百戰候府……注定要落幕了!”
山路上。
淩淵走在淩九霄旁邊靠後的位置,深吸一口氣,語氣真切地說道:“少爺,還有半年時間才會結束第一關的曆練……時間尚且充裕,你是繼承了百戰候府血統的人,是淩家嫡係後裔,勢必能夠綻放驚人光芒,帶領百戰候府重回巔峰!”
巔峰啊……百戰候府巔峰的時候,可以排到大夏皇朝一百零八王侯的前三席位!
當時的百戰候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使陳長老這等天武宗的高層遇上,都要禮讓三分!
若不是百戰候在十年之前的大戰當中下落不明,如今的百戰候府說不定已經登頂,成為一百零八王侯之首了。
哪裏至於跌落到中下之流……如今地位岌岌可危,險些不保!
“嗯,淩老,我會努力的。”許久之後,淩九霄才回了一句。
聲若蚊蠅,如果不是淩淵就站在身旁,說不定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回答自己。
見狀,淩淵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點頭說道:“嗯……我一直相信少爺不會墜了百戰候府的名聲!”
“現在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少爺先行返回住處吧,等到晚上,我再去尋少爺,為少爺推氣過宮,疏通經脈,爭取早日修成血術!”頓了一頓,淩淵又話鋒一轉,道。
“好。”淩九霄微微頷首,怔怔地應道。
隨後,淩淵又交代了幾句,方才轉身離去。
到了這一帶,已經是天武宗弟子居住的區域了,淩九霄在這裏住了差不多三年,已然熟悉,沒有他帶路,一樣不會出岔子。
淩九霄一人前行,可是沒走幾步,對麵就來了幾名天武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