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沃德說道：“如何保證最新的是最有價值的？如果保證這些對讀者是重要的？”
許門說道：“這些報道對讀者是重要的，環球報作出了這樣的判斷，於是你們出現在這裏。北方大學已經進行了先知評判係統的擴展實驗，這是我方目前唯一獲知的信息，記者也可以探聽得到，但是僅僅通過這一信息，就可以推測出第四代城市籌建的結論，這種能力是稀缺的，是我方所具備的。黑暗騎士，躲在黑暗騎士身後的記者，這是我們雙方合作的形象比喻。”
伍德沃德說道：“請先等等！從有限的信息導向第四代城市，如何做到？”
許門說道：“維護和擴張，這是任何係統都存在的本能。它會從一個輔助係統，變為支配係統。公民評判係統的現在，就是先知評判係統的將來。唯一的疑問是，為什麼城市的支配者，將晉升的時間點，選擇了現在？”
這之後，伍德沃德沉默下去，似乎在權衡判斷。
時間不多了，下等人的鍾表走得很快。與媒體的正式談判可能隻有這一次機會，約翰鄭重地問道：“我不得不問，媒體的職能是什麼？需要我方做出什麼樣的等價交易？雖然我們可能什麼也沒有，但是，伍德沃德先生，你可以直接說出來！”
伍德沃德沒有回應，他還在權衡。談判泄入僵局。但是整個事件需要媒體的力量。
就在這寂靜中，洛基張開雙臂，嘲笑地說著：“諸位！你們不都是為死神家族打工嗎？因為路邊的死人被清理幹淨，普通人就可以裝作視而不見心安理得，為什麼不學他們一樣？為什麼要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那個，死神是什麼？”維米爾悄聲問道。
“普通市民對長生不死者的稱呼，死神，一個都市傳說。”韓梅梅解釋道。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情。”她的父親，韓金說道，“城市會通過公民評判係統的個人安裝端，向個人發送消息，最近聽人說，係統發送的消息中，向公司推薦一些學生的工作分配，那些學生的資料，是先知評判係統生成的。”
“直接幹涉內部管理？公司方會接受嗎？”維米爾問道。
“會的！”韓金點頭，“公民等級並不隻是一個榮譽稱號，它可以得到城市的內部消息，對於公司的擁有者，非常重要。特別是我這樣的流浪商人，沒有加入商會。”
“哦，我明白了！是非對稱信息管製吧！”維米爾興奮地說道，“隻會通知相關的人，將群體分割為不相連的部分，極高明的人事管理策略！”
他們交流著。
沒有退路，沒有多餘的時間。錯過第四代城市籌建時機，一代人因為時間機器清零而死去，人與人關係再次重置，什麼也不會剩下。
“您最後的決定是什麼，伍德沃德先生？”許門直接問道。
“我的聚焦小組會參與，以新聞調查的方式。”伍德沃德做出最終決定。“就是這樣！”然後他看向羅布。“謝謝，老大！謝謝！”羅布誠懇感激道。伍德沃德轉身離開，整個攝製組收拾裝備，陸陸續續進入磁浮車，離開了廢棄的場館。
這裏剩下的，是隻能參與第一階段的人。
同盟者內部，需要達成共識，許門平靜地說道：
“站在這裏的人，我們，即將參與的行動計劃，請聽著！”
“收容所與城市功能係統對接，可行的方案，一直存在，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件，市議會和聖殿，應該都保存有可行方案。但是被人擱置了。第四代城市的籌建，可以是一件大規模群體參與事件，這類事件出現在曆史的轉折點。利用這次機會，利用市民投票，可以完成收容所與城市的新的整合。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不被人關心的平民射殺事件，以及其他的細微的事件，就成為一個引子，我們因此進入公眾視野，在即將到來的大變革裏，我們會成為一部分普通市民的領路人，推動收容所與城市的整合。”
“你們要明白，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城市的貧民死亡率太高了，與我們相關的細微事件，會因為相關人的死亡而徹底終結。我與約翰，會留在這裏，等待這具機械屍體的處理。其餘的人，搭成韓先生的車子，返回城市，一路保重！”
引擎的轟鳴聲中，最後一輛磁浮車離開。
一切都靜下來，夜語祟祟。
拖車像是一具幽魂，運走了機械屍體，在某個時間。
麵對著黑暗，有兩個人。
“他會在監獄待多長時間。”約翰說。
“不會超過1個成長年，15年。”許門說。
浩浩星空，寂寂廢土，喧喧塵埃。
“我們排隊吧。”許門說。
“什麼。”約翰說。
“排隊，排在前麵的，先一步犧牲。排在後麵的，緊跟著。”許門說。
“也好。”約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