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迷人,很性感,很淩厲,但也很脆弱。
我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爸爸曾經是個出色的軍人。因此,在我很小的時候開始,爸爸就把我像軍人一樣培養。記得他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要像軍人一樣堅強,一樣勇敢。”而我討厭這樣的生活,我很想逃離這樣的家。我很想做一個正常的小孩,可以在爸媽的懷裏任意撒嬌的小孩,可以天真無邪地歡笑的小孩……可是那些都離我太遠。我沒有那樣的命運,我的命運裏隻有命令和絕對服從。
也因為我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所以才孕育了我那一張漂亮卻淩厲的臉龐,或者那叫做野性美。可是這樣的我卻不太被人喜歡,所有的人都說太冷,像座不可觸碰的冰山一樣。
我18歲的時候知道了一個秘密。那時候我就像個惶恐的小鳥,想飛離這個我不想留戀的家,卻又力不從心。我無意之中知道了我的未來已經被完全規劃好了,為了一個將死的老頭,我在18歲的時候將要跟一個男人結婚。而那個男人正是我爸爸戰友的兒子,曾經他們立下的可笑的婚姻諾言。我被指腹為婚了。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經很少見到現象,居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媽媽聽從爸爸的命令來告訴我這個消息,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媽媽很難過地對我說:“梓昕,你爸爸希望你可以答應這件事。要跟你結婚的那個人是你爸爸戰友的兒子,人品很不錯。他爺爺快不行了,希望看到唯一的孫子在他臨終前可以得到幸福。這可能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梓昕,你要為爸爸媽媽考慮一下。我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你爸爸的戰友曾經在部隊用生命救過你爸爸,他是我們的恩人。因此才立下了指腹為婚的誓言。”媽媽哽咽著。
我的心在顫抖,也許,我可以算是一個孝順的孩子。我無法拒絕這樣的安排。可是這樣對於隻有18歲的我真的很不公平。我的人生還沒有真的開始就要被扼殺在一次荒謬的婚姻當中。多麼可笑,多麼可悲啊!
看著媽媽那麼無奈,我隻好含著淚告訴她,我願意。
婚期定在年尾,我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可以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對於人生,我更加冷漠了。那時候我剛上高三,但已無心學習。我不知道我的學習可以給我改變什麼?我的命運已經被注定了,還有什麼可以去讓我改變的呢?我放縱了自己。
在學校裏的日子裏,我很不乖,很叛逆,很瘋狂。老師終於勸我留級,這樣雖然很丟臉,但是我一點也不在乎。我還剩下多少這樣的時光可以消耗呢?因此,我無比的放縱。那時候,爸爸也不再對我那麼嚴厲地管教了,也許可能是對我的一點補償。
我成功地留級到高二年級一個比較精髓的班裏。我依然放縱,更加肆虐。
在我去那個班的第二個星期,我的班主任換了。開始是一個和藹的小老頭,現在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帥哥。我坐在角落的位置審視了一下這個班主任,一點架勢也沒有,根本對我就不存在威脅感。
他作了自我介紹之後,我知道了他叫淩宇瀟。我覺得那個名字很女性化,所以在他介紹的時候冷笑了一下,居然被他聽見了。他表情鬱悶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藍梓昕,請問你覺得我的名字有何不妥之處嗎?”
我很不屑地對他說:“很女人。”
他顯然對我很無語。在班主任第一天上任的時候,我居然這樣得罪了他。哈哈……我很明白我未來的處境。因此依然故作鎮定,裝出一副很不屑一顧的表情。其實那時候,我的心裏在呐喊,在彷徨。
淩老師擔任我們的語文老師。他要求所有的同學下課後寫一篇對他的第一印像。我覺得他這樣折磨人的方式很新穎,也很討人厭。我從心底裏唾棄他,因為他分明是想讓學生都誇他一遍嘛,誰會說他的不好去得罪他呢。這個手段太陰險,我發自肺腑地佩服他的招數之毒辣。
可是沒辦法,他很固執地強調,下節課一定要每個同學交一份對他的第一印象。
我敲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要怎麼評價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反正我不可能再說一遍他的名字很“女人”,也不可能說我很佩服他的“毒辣”。最終我以兩個字代替了我所有對他的印象,那就是“自信”。
班主任看了我的評價之後,以一種很好奇的姿態問我,為什麼隻有兩個字—“自信”?我真不願意跟他解釋那麼多,可是他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實在沒辦法,就講出了我的原因。
我眼神淩厲地說:“自信的意思是,你自戀加堅信別人會給你很高的評價,去滿足你的虛榮之心。”
他瞬間變了臉色,也許是被我激怒,也許是過於羞愧,那時候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這次死定了。不過,我不在乎,我願意說我想說的話,我願意做我想做的事。我的一生都在被人規劃著。好不容易有點自己的空間,我需要釋放。
他走到我的身邊,俯下身在我旁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原來是個野丫頭!”